长亭街。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当街一个乞丐蹲在街心，大煞风景。

  乞丐脸带污渍，有一定的年岁，多年的乞讨在他的脸上留下风霜印记，双眼无神，愣愣地盯着身前的一个铁皮碗，叮的一声，一个铜板入碗，他的眼神就发亮，随后又开始黯淡。

  乞丐忽然双手护住身前的饭碗，碗中没有收钱，眼中却亮了，感受到了一丝恶意，生怕被旁边来的人抢走好不容易得来的“收入”。

  一个小乞丐，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突然蹲在乞丐的旁边。看着乞丐的动作，小乞丐道：“你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抢你的饭碗的。”

  乞丐紧张的情绪微微缓解，看了看小乞丐，护住碗的手稍微放松了点，却不回答。

  小乞丐道：“你是乞丐，我也是乞丐。你做你的生意，我不会抢你的饭碗的。”

  乞丐的手又放开了点，谨慎的防备卸下了一点点，想要开口说话，又没有说出来。

  小乞丐道：“你好啊，我是小乞丐，你贵姓啊？”

  乞丐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乞丐，终于说道：“我没姓，我叫阿三。”

  小乞丐道：“我是阿壁，小乞丐阿壁。”

  阿三道：“我是阿三，乞丐阿三。”

  小乞丐道：“现在我们认识了，你不这么凶看着我。”

  阿三道：“你知不知道这条街是我的地盘，道上规定只允许我阿三一个人乞讨，你…快走开。”

  小乞丐道：“原来你怕我抢你饭碗，我说了我不会抢你生意的，我只不过想问个问题。”

  阿三不耐烦地道：“你快问吧。”

  小乞丐道：“你见过一个小姑娘吗？”

  阿三惊奇地看着小乞丐，道：“我每天都看见好多小姑娘，你问的是哪个？”

  小乞丐道：“额。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她叫苏见光。”

  阿三道：“没见过。”

  小乞丐失望道：“原来你不知道。”

  阿三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小乞丐道：“因为你们消息灵通。”

  阿三忽然有些害怕，将收到的铜板丢给了小乞丐，说道：“给你吧。你快走吧。”

  小乞丐有点懵，说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是来打探一下消息的。”将铜板又丢回乞丐阿三的碗里。

  阿三不知所措，喃喃道：“没听过。真不认识。”

  小乞丐道：“不是说你们丐帮，消息最为灵通了。难道没有一点眉目，那可怎么办…”

  阿三更是惊讶，一脸错愕地看着小乞丐，就像看着个二比，说道：“二比。”

  小乞丐甚是纳闷，说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二比？”

  阿三捧着饭碗往旁边挪了挪，离小乞丐又远了点，嘴上嘀咕道：“二比。”

  小乞丐往阿三的身旁挪了挪，靠近说道：“阿三，你为什么说我是二比。”

  阿三嘀咕道：“你不是二比，谁是二比。”

  小乞丐笑道：“我不是二比，我是阿壁。小乞丐阿壁。”

  阿三道：“滚你丫的，小二比。不要打扰我做生意。我只是个乞丐，乞丐阿三。什么丐帮不丐帮的，我只是个乞丐。”

  小乞丐怔住，不思议地看着阿三，说道：“你不是丐帮的？”

  阿三道：“我为什么是丐帮的？”

  小乞丐道：“你不是乞丐？”

  阿三道：“是。”

  小乞丐道：“那你说你不是丐帮的？”

  阿三道：“做乞丐的就一定是丐帮的？你是小乞丐，你是不是丐帮的？”

  小乞丐道：“我不是。”

  阿三道：“所以我说你是二比，你说对不对？”

  小乞丐默默地想了想，说道：“阿三，你说得有道理，乞丐不一定是丐帮的。”他又失望的道，“原来你不是丐帮的。”

  阿三盯着饭碗，说道：“我不是。”

  小乞丐突然又道：“乞丐阿三，那你知道丐帮的人在哪里嘛，我请你吃糖炒栗子。”

  阿三拿起一块铜板，说道：“还是我请你吧，你看起来比我还穷，吃了赶紧走吧。”

  小乞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阿三，还是免了吧。”

  小乞丐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不禁有些失望，望着长亭街上，怔怔不知所措。

  阿三突然道：“不过丐帮中的人有个特点。”

  小乞丐道：“是啥？”

  阿三道：“他们背上总是背着几个袋子，有袋子的八成就是丐帮中人了。”

  小乞丐道：“原来如此。多谢阿三。”

  “我谢谢你，赶紧走吧。”阿三突然惊叫起来，“哎呀！我的饭碗啊！”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摔在了阿三的铁皮碗上，铁皮碗砸得成了一块铁皮。阿三甩着两根鼻涕，哭着说道：“你把我饭碗砸了。”

  这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额前两个肉瘤分外明显，一脸怒气，一脸的不服气，气愤地说道：“哭你玛德，臭乞丐。老子打赢了赔你个饭碗。”

  阿三摸着这人的背后，像是抓着命根子一样不放手。

  这人抓住阿三的手，怒道：“臭乞丐，你干什么？”

  阿三可怜巴巴地道：“这位大哥，我的铜板嵌入你的背后了。”

  这人往背后一掏，赫然有一枚铜钱，甩给了阿三，“给你。”阿三手没有抓稳，铜板一路滚进了水沟坑里，再也找不到了。

  阿三流着鼻涕流着泪，跪地大哭，道：“玛德，我的命啊！”

  前方街心跟着出现两个人来，大声呵斥道：“倪不服，你服不服！”

  倪不服挺着两个大肉瘤，满脸好似写着两个大字不服，喝道：“我服你个头，老子大意了而已。”拾起街边两根棍棒，指着前方两人，怒目而视。

  小乞丐突然脸呈欢容，看着来的两个人后面背着几只麻袋，心道：莫非是丐帮中人？

  二人都是满脸麻子，身穿布衣，一双草鞋，身负几只麻袋，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倪不服。

  一人道：“我大麻子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认个错，我放过你了。”

  另一人道：“我小麻子也给机会，赶紧道个歉，就放过你了。”

  倪不服打个哈哈，道：“好你个丐帮的大小麻子，让老子认错，除非打服老子。”

  小乞丐喜道：“果然是丐帮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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