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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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宛霞显而易见已经没了耐心。
“很神奇,我去调查这个周嘉年,发现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阿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最得意的学生,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会嫁给一个普通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难道我一个当老师的还要去左右她的婚姻吗?”
“阿霞,你又激动了。”方业霖温雅地笑着,眼尾的褶皱让他显得温良无害,“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我又没说要对她做什么。”
“你敢动她,方业霖!她只是顾氏传媒的一个艺人而已,顾季臣就只是她的老板!你就算要找顾季臣的软肋,你不如去大牢里把那个什么怡的提出来,比她顶事多了!”
“好好好,我没说要动她。”方业霖说着,就要去搂宛霞,却被她狠狠一把甩开。
方业霖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将下巴掸在她肩窝,疲惫地叹了口气:“别动,阿霞,我很累,让我歇一歇。”
“你滚开,你别碰我!”
在宛霞的剧烈挣扎下,方业霖终于没了耐心。她一把钳制住宛霞,将她摁在了座位里,阴沉沉地盯着她:“阿霞,我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你还要和我这么闹吗?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闹到你在那纸离婚同意书上签字为止!”
方业霖微微抿着唇,他唇边淡淡的法令纹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有些明显,显得他这个人没有了人前的温文儒雅,而是多了许多别人看不见的阴沉晦暗。
他摘下来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有了镜片的阻挡,他的眼神像是一条毒蛇,冰冷滑腻。
“阿霞,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你知道错了?让它过去?”宛霞觉得可笑,“你要是真想让它过去,就该直接放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着法儿的调查顾季臣,想要找出他身边的人,好替你那半年前死去的私生女报仇!”
方业霖闭了闭眼:“阿霞,那毕竟是我的女儿,错的是我,她没有做错什么……”
“是啊,我知道,我这不是也没有拦着你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我都不管你,只求你和我离婚。”
宛霞看着面前这个和她结婚近三十年,她满心满眼、倾注了毕生所有感情的去爱的男人,只觉得过往一切,都荒谬可笑。
外人都说,他们感情好,是无数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曾经一度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前年,一个年轻的女孩找上他们家,说她得罪了人在被追杀,祈求他们的庇佑。
她那时候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是他丈夫的女儿,而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甚至连方业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直到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面前,方业霖才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档子荒唐事。
就是很稀松平常的酒后乱性,其实也真没醉到那个地步,就是一群所谓的“文人雅士”一起喝酒,气氛到了,有歌姬献唱,众人招呼着让方业霖收了。
要是说美貌,其实也不算多美貌,否则方业霖不至于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她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同意,鬼迷心窍或许就是最好的解释。明明那时候他才和宛霞结婚不到三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但是他还是出轨了。
事后,方业霖就忘了这件事,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歌姬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儿,自此诞生。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找上门来,给他讲述了她的人生经历。她很苦,母亲死的早,自己一个人讨生活,流落到了欧洲,然后被人利用,去接近一个叫顾季臣的人,盗取了他的公司机密,自此得罪了他,被他追杀。
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和宛霞也一直没有孩子,他的父爱无处安置,于是就放在了那个年轻女孩身上,他承认了她,收留了她。
于是他和宛霞的婚姻关系也急转直下,几乎就要走到尽头。
而半年前,女儿忽然离开,方业霖还以为她是去游学了,没想到再听到的,就是她的死讯。
她是被顾季臣的人活活折磨死的,见到她尸体的时候,方业霖几乎都没有认出来。
愤怒因子在血脉内叫嚣着蔓延,方业霖第一次有了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那个时候,有一位姓顾的年轻人找到了他。
“我知道您的女儿是被谁害死的,我深表遗憾。”那位年轻人说,“她是您唯一的女儿吧?真可惜,还那么年轻。”
是啊,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尽管是意外得来的,那也是意外之喜。
但是他才认回来没多久,还没来得享受几年天伦之乐,她就没有了。
“害死她的人叫顾季臣,您这位做父亲的不能置之不理。”那位姓顾的年轻人说,“您该替她报仇,最好是让顾季臣也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我这里有个消息,顾季臣似乎也有了喜欢的人。而且好巧不巧,她就是您夫人的学生。”
“您可以让您夫人试着去打听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咱们别找错了人。如果是,我们直接处理了她,那样一定可以让顾季臣痛不欲生,您的女儿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宁。”
方业霖问:“你又是谁。”
那位年轻人说:“我也是顾家人,我父亲是顾季臣的长兄,我们家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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