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这大半月以来对合体境最大的体会就是力量体系的彻底改变。

在渡劫破天命之前，杨谦不论术法还是刀势，其实都是在利用天地间的各种能量威能，将自己的玄气和刀意掺进去，形成新的框架和威能。

比如灵气、雷气、五气。

杨谦这种武修异类尚且如此，那些术修、妖修、邪道修士自然更是如此。

直到踏入合体境之后，单单是对天地间规则的“可视化”就已经颠覆了杨谦以往的所有手段，

雷法？什么雷罚能在威能上比得上劫雷？见识过劫雷的威力，杨谦所追求的自然就是劫雷那样的术法手段。而这就涉及到了雷法的规则力量。只有撬动规则雷法，才有可能砸出劫雷一般的雷法出来。

而这就是杨谦探索雷法规则的原因。

同理还有风之规则。看似跟杨谦已经很熟悉了的风之意志很像，可实际上却天差地远。

还有《斩空术》和《魂斩势》都是如此，涉及到的空间规则从浅层已经被牵扯到了更深的层次。甚至杨谦觉得面对空间，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将其斩破了，受限的应该只是刀意的强度而已，只要刀意能再进一步，《斩空术》就能如字面意思那样斩开空间了。

另一个让杨谦觉得神奇的地方在于，他在踏入了合体境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那东西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宽泛的代称。

像是一根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手脚甚至脑子，每做一个决定，或者跟每一个人接触，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会触动这些无形的丝线，然后牵扯出丝线后面相关的另一种东西：后果。

一开始杨谦还觉得这是自己的某种错觉，然后又觉得会不会是朱红婵给自己施展的咒术，最后才明白自己都猜错了。

这些在杨谦感应中无形的丝线就是命运，它所牵动的结果便是他命运的走向。

听起来非常的玄乎，可实际上却是杨谦反复观察和体悟之后得到的结论。并且明白了破天命的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明白了所谓的破天命到底是怎么破掉的。

什么是天命？

杨谦以前的理解就是字面意思的“老天爷给你安排的命运”的意思。

如今发现自己以前的理解不能说错，但是却并不准确，只能说理解对了一半。

老天爷的确给每個生灵都安排了命运，但命运的走向却不是老天爷主导的，而是各个生灵自己选出来的。

换句话说，老天爷给的命运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路径，也从来不是一个固定方向的选择，而是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的岔路，如何选择决定未来命运的走向。

所以，每个生灵的命运与其说是老天注定，不如说是自己选出来的。

这就是天命！

而破天命的“破”字就是要打破这种“命运不可捉摸”的固有状况。

当命运变得看得见摸得着的时候，这命运不就清晰明了了吗？

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至少模样来看，杨谦能“看到”的命运还很浅，他只能看到自己每一个选择之后的一个很浅的影响。

就好像在一条河里。杨谦是一条河里的鱼，他终于奋力的跳出了河面，但高度有限，只能看到很近的范围里河面的情况，并不能看到数里外的断崖瀑布。

另外杨谦还发现接触的事和人不同，命运的不确定性就越多。

比如接触一个普通人或者一件简单的事情，命运的脉络就会更清晰，选择的走向就会越单一。

反之，接触的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和一个修长生的修士，那么命运的脉络就会越模糊，选择的走向就会越多。

杨谦想要去摸关于朱红婵和阳定与他之间的命运牵扯的时候，得到的回应就模糊到不行，选择的岔路更是跟蛛网一样一团乱麻。别说捋顺走向了，能看清楚各个选择的逻辑都不可能，只能很粗略的判断一些大致的方向。

“难怪命数手段要破天命之后才能学。能看清楚自己的命运脉络自然也就能看清楚别人的命数脉络。再算计也就容易得多了。”杨谦心里恍然。

“不过为何我不论怎么选，与阳定和朱红婵的命数都好似受到别的什么的的牵扯，是因为赵氏一脉的传法塔吗？还是会有别的变故掺杂其中？”

“阳定和朱红婵的修为应该是合体境后期，他们必然对于天命相关的事情看得更清楚，懂得更多。那他们在我身上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番牵扯和走向呢？”

杨谦很好奇，他不知道其实关于与他的命运牵扯，阳定和朱红婵同样比他好不了多少，同样模糊，同样选择庞杂，同样只能选一个大致的方向出来而已。

想要精准的看到并看清自己的命运走向，这受到的掣肘太多了。合体境是绝对没这个可能的。

或许通玄境可以？又或者成仙之后才可以？

这谁又说得清呢？

杨谦还看了自己与赵氏一脉的传法塔和刀剑域之间的命运牵扯，虽然也很模糊，但大致的方向却是可以判断的。比如说是好是坏。

这大半月来杨谦感受到的就是这些东西了。更多的就是实际操作里的变化了。

杨谦准备找一场实战去验证。这是他认为的能最快提升自己战力并且最快熟悉自己体内力量结构变化的办法。

杨谦有感觉，说好的三个月，说不定就是一场大战。他从未跟合体境的修士动过手，甚至都没有见识过别的合体境都有些什么手段。所以想要彻底把他面前的僵局破掉，手里的实力永远都是最直接的办法。

就在杨谦回绝了皇帝赐婚的“好意”之后，杨谦再一次来到了府城边上的刀剑域所在的山丘上。

这边已经立起来一堵围墙了，是崔名盛找人来修的，里面就是姜云的天寒宗从双庆府买下的地盘。

甚至在山腰上还正儿八经的开修一座石庙，里面供奉的就是天寒宗的开派祖师。

在上山的路上，杨谦还看到一些稚气的新面孔，应该就是天寒宗优中选优从双庆府挑出来的新弟子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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