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些分的喑哑，“丫头，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表达心里的歉疚，我知道一句‘对不起’还远远不够，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向你，还有你的家人，赎罪！！”

他的话，让灵犀的心头一痛……

水眸闪烁着异样的情愫，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灵犀不知道他跟父亲到底谈了些什么，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看着他这幅模样，其实她大约也猜到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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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际，时间飞逝……

灵犀觉得，楼日林好像又瘦了……

却偏偏，对于这个手术，每一个人都纠结着。

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但，相对于灵犀与贺云的纠结，他楼日林就显得无谓多了。

“我们出去旅行吧！”

他突然提议。

灵犀错愕的回头看他，“旅行？”

“恩！”楼日林紧紧地在身后拥着她，“不想跟我出去玩玩吗？

灵犀「迷」糊的眨着眼。

“陪我去北回归线看看极夜吧！”

灵犀的心神，有些恍惚。

“回来之后，我就该上手术台了……”

他喃喃自语着，听在灵犀的耳底，却让她的心，猛地一阵紧缩。

“好……”

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临走前，阿进是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当然，他绝不会是想要去当电灯泡，而是做一个隐形的保镖。

“楼少，你就当我不存在呗！！”

楼日林拒绝，阿进依旧不放心的要求着。

“废话少说！”

这种时候，楼日林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搅他与灵犀的蜜月的。

因为……

指不定，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旅行……

他又怎舍得让别人来打扰呢！！

贺云自是明白楼日林心里想着些什么，只拍了拍阿进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让他去吧！你就别瞎担心了。”

毕竟，这个手术的成功率，真的，极低极低……

书房内——

楼日林凭窗站着。

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烟，幽蓝的眼眸怔怔的看着窗外染着白雪的景「色」……

直到贺云推门走了进来，楼日林这才回旋了身子。

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是给欧子的！如果我……在手术台上醒不过来，帮我交给他！”

“还有……”

楼日林又递了个文件给他，“心脏捐赠书，已经签字了！记住我说的话，如果我成了植物人，就把我的心脏捐给林宇！这不是杀了我，而是救活了我，而且，还救活了他！！”

到那时……

他会继承在林宇的身体里，再好好活着……

也会，好好爱着，那个女孩！！

楼日林的眼眸，越发深邃……

贺云只觉手中的文件，千金般重。

心，也闷闷的。

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道，“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继而，将文件收好。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口气，“等你回来。”

楼日林却笑了。

仿佛是一种释然的笑。

“我知道，你会救活我的！”

“但愿！”

离他的生命极限，只剩……

最后，一个月！！

所以，楼日林，加油吧！！

熬过了这一次之后，所有的痛苦就该迎刃而解了！！

***************

飞机直飞俄罗斯……

一路上，灵犀的情绪格外的紧张。

楼日林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别担心！”

灵犀的面「色」，有些苍白，反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日林，这不会是我们最后的旅程，对不对？”

她突然间就害怕了！

害怕……他们这一趟出行，将会是最后一次……

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楼日林恍惚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泪眸，心，揪疼着。

却摇头，伸手，替她擦走眼角的余泪，“对不起，你知道，我不能保证什么！但你相信我，因为你，我会在手术台上变得更加坚强！！”

这一趟旅行，灵犀总是魂不守舍。

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却偏偏，无法掩住心里那一窜窜的恐慌。

最终，他们选择了在莫斯科落脚。

到莫斯科的时候，还是白日里。

波光粼粼的莫斯科河像一条蓝「色」丝带，静静地从繁华的城市中间流淌而过……

灵犀站在那里，任由着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她肩头的丝巾飘「荡」着……

彷徨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得到了抚慰。

她偎在他的怀里，低声喃喃，“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等到，你平安出来，为止。”

楼日林圈着她的手臂，越发扎紧些分。

莫斯科的教堂数不胜数，白桦林内，穿梭着一间又一间大大小小，且庄重的古老教堂。

克里姆林宫的尖顶在金「色」阳光照「射」下更是闪闪发光，夺人眼目。

楼日林拉着灵犀的手，往教堂深处走去。

圣诗被虔诚的教徒们唱出来，庄严而又动听的旋律伴随在他们的左右。

灵犀多少有些窘迫，在踏进教堂的前一刻，她拉住了他的手，“你带我来这干嘛？”

楼日林眯眼笑看着她，剑眉上扬，“怎么？怕我跟你求婚？”

“不是……”

灵犀的面颊更红了。

楼日林笑开，“不求婚，只是想进去像上帝许个愿。来！”

灵犀这才进了教堂里去。

楼日林确实没有像灵犀求婚的打算。

因为，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把握，又如何去向这个女孩讨要她的将来呢？

所以……

一切都等手术过了再说吧！！

如果可以，他想给她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两个人手牵着手踏足教堂内。

赞歌依旧在响着，有虔诚的教徒看见的他们，礼貌的像他们颔首打招呼。

今儿大概是做礼拜的日子吧！

“喜欢这里吗？”

楼日林问她。

灵犀恍然回神，「迷」糊的点点头。

“结婚就来这里吧。”

“诶？”

灵犀狐疑的眨眨眼，下一瞬，「露」出一脸羞窘的笑，却没有给眼前这个男人他想要的答案。

楼日林拉着灵犀站在了十字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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