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主任，你快去看看，新来的女知青被于大娘揪头发了。”

    有村民过来女知青宿舍嚷嚷。

    原本村民遇到事情了，会喊大队长，但在邓大美锲而不舍帮助村民之后，让许多人慢慢适应了她的存在。

    邓主任的称呼，也是因为大队长和赵任城以及会计都喊邓主任，村里干部都那么喊了，大家也跟着喊。

    短短时日，邓大美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不一样的存在了。

    “啊？为啥啊？”

    邓大美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我打听你过的消息，凭借着关心知青身心健康，登上当地报纸，沈干部的工资升了一级，是县里杰出青年，受到许多领导重视……”

    赵任城本能挡在张云溪身前。

    “去，我要去公社开会。”

    赵任城讪讪摸了摸鼻尖：“等成功了，我就告诉你。”

    赵任城的手立即收到身后，轻咳一声，又赶紧捂嘴掩盖，慌张的不行。

    赵任城回。

    他明明都帮了张云溪了，为什么张云溪要选择乡下的赵任城，一双丹凤眼全是愤怒，又有些委屈，站在那远远望着张云溪，像是看着出轨的爱人，又生气，又不甘。

    张云溪：“我是选择人生伴侣，他能理解我，满足我对伴侣的要求就足矣，至于工资，我们是合伙的，未来更是有可能组建一个小家，我们之间并不是对手，不需要比较高低，无论他好，我好，我都觉得很好。”

    赵任城坚决不承认。

    赵任城对她是没脾气的一个人，耐心等着她把图纸规整好，认真归类的她，乖乖的，收敛了对待外人的锋锐棱角，微微收颌，再缓缓垂下眼帘，任由细碎的发梢被风吹散，低头露出了毛茸茸的乌黑发旋，看着就很好摸。

    张云溪看了一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努力不经意地问：“小小，你有适合给小孩当作草稿纸的纸张吗？”

    “挺好。”

    一摞纸张摆在面前，都是何小小心血。

    赵任城内心被重重一击，扭头看向张云溪，女人眼神平静，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几番努力，沈业荣总算压下了自己波翻浪涌的心：“既然是你选择的，我祝你不会后悔。”

    有声音传来，张云溪后脊背一麻。

    “什么？”

    “……秘密。”

    沈业荣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妥，沸腾起来的情绪也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给灭得青烟缕缕。

    “沈干部，你的话有点偏激了，他是退伍军人，还是大队的民兵队队长，你作为干部，如此说为人民服务的同事，不仅是对国家干部的不肯定，更是否定赵任城同志的价值。”张云溪淡淡提醒。

    回头转身，抬眼就撞入一个黑亮幽深的眼睛，赵任城专注地看向她，唇角噙着丝丝笑意。

    熟悉她的赵任城却知道，她生气了。

    何小小：“你不去看看？”

    沈业荣对张云溪是有愤怒的！

    “有。”

    张云溪问：“待会我要去公社，你要去吗？”

    张云溪抱着离开。

    沈业荣略过赵任城，直直望向张云溪：“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赵任城眼神晦暗，喉结微微滚动，掌心麻酥酥的，想碰，又害怕她生气，一点点伸手来到她后背，脖颈，在即将揉到软软发丝时，女人抬头。

    “我没有！”

    赵任城的心瞬间被揪起。

    张云溪不慌不忙把短篇小说整理好装入信封当中：“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戏的。”

    明明她生气，他也会跟着生气，可心底是止不住的甜蜜。

    六一.二二三.一三零.一八

    “切。”张云溪撇撇嘴，从自己捡漏的书桌里，掏出大个的信封，把草稿纸都装入细细包装好，这才拿着两个信封和他一起去公社。

    嘤嘤嘤的叫吴东霖离婚，关键是成功了，吴东霖立即找村长办理介绍信，他要离婚。

    雨停了，但道路泥泞。

    “你干嘛？”张云溪觑他。

    何小小埋头研究她的东西。

    现场闹的一团乱。

    张云溪露出一个无语表情：“学我呢。”

    眼中无波无澜。

    沈业荣听着她的话，发现赵任城眼中浓烈爱意，愤怒起来的情绪燃烧成熊熊怒火。

    “没……”

    “好吧。”

    “你在这做什么？”

    于大娘抄起铁锹，砸向张雨洁。

    “我也祝沈干部前程似锦，在什么位置做什么样的事，贯彻为人民服务五个字，而不是要觉得自己位高权重，飘了，觉得自己可以以势压人。”

    “远远的我就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了，在做什么？”赵任城凑近，一堆看不懂的图纸：“这是？”

    张云溪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秘密！”

    吴东霖的前任来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包袱啊。”张云溪调侃。

    他明面上的工资。

    “嗯！”赵任城诚实点头。

    两人不好骑自行车，两人走到一半，迎面而来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业荣同志。

    映入眼帘的男人气场很强，但望向她的眼神，温柔似水，张云溪松口气的同时心跳加快：“你吓死我了。”

    赵任城规矩站着，再也不敢乱来。

    跑到学校，借着自己那一点理科知识，努力把草稿纸规整好。

    为什么张云溪那么好？

    不能看看他？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赵任城？

    “那你要养他吗？”

    收获对象的瞪眼。

    何小小自从上次她说给学生当作草稿纸之后，她的字体都从狂放不羁，到人能看清楚的范围内。

    “开会，这个点？”

    看他们大摇大摆走在一块，有恃无恐的模样，沈业荣双拳紧握，微微发抖，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想起当初帮张云溪去找妇女主任的孤勇，一股被戏耍的愤怒涌上心口。

    沈业荣打断她的话：“所以呢，我变得更好了，你就选他吗？我哪里比不上他了？我现在工资是五十多块钱，是他的几倍，甚至你自己的工资都比他高，你为什么要选择不如你的人？”

    “要做点事情？”

    张云溪直直盯着沈业荣眼睛。

    沈业荣心跳一滞。

    继而从脚底板窜起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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