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干也从家里跑过来问张云溪：“老师，老虎不见了吗？”

    “恩，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但他最近一直说想游泳。”

    尹干也是心慌，完全不顾爸妈阻止跑来找张云溪。

    “游泳？！”

    张云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立即去找赵大队长禀报情况！

    赵大队长吓一跳，招呼着大家去河边看看有没有小孩子的踪迹，赵老虎妈妈一定要去河边找人，整个身子都软了，跌坐在地上压根就站不起来，需要两个人一起把她往上拖。

    大晚上的，冷风嗖嗖的，但大家都举着火把，看看河里有没有小孩的踪迹，想要看到他出现，更害怕看到他出现。

    “暴动分子，已经处置了，放心，除了你中子弹了，没人受伤。”

    赵任城想训斥她，怎么能给赵老虎挡子弹，假如子弹再偏离一点，不是从她手臂穿过，是从她心脏穿过，她该怎么办？

    但他没资格训斥张云溪。

    但当地在哪她不知道，压根没法帮忙，只能选择忽略。

    砰——

    “好，我知道了，你跟着我回家。”张云溪声音有些颤，天知道她最近多紧张。

    她都不敢想象，这小孩是怎么在跟踪敌人的时候还找到东西存活下来的。

    张云溪记得她昏迷前是看到赵老虎的，那颗子弹也是冲着赵老虎而去。

    “你解决的？”张云溪伸出一根手指，弱弱指着他。

    陷入昏迷前，她好像被一个人揽入怀中。

    一点点转过身去看，就看到像是野人一样的赵老虎，嘴唇哆嗦，“你……”

    邓大美陪着。

    村里笼罩着一层阴霾，大家都不知道赵老虎去哪了。

    张云溪答应下来。

    赵任城小幅度点头，害怕她畏惧自己，正欲解释。

    肯定是可以的呀！

    宣传解放妇女思想时，张云溪不忘提到她的学生赵老虎不见了，假如真的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也希望各地村民们能够提高警惕心，不要让孩子乱跑。

    “好！”赵老虎拿过纸条就要往前跑。

    张云溪喊住他，又把装在布袋里的糖和饼干给他，“你拿着吃。”

    她男人拯救了那么多人，她不可以崇拜，不可以骄傲吗？

    现场瞬间陷入兵荒马乱中，张云溪在黑着脸的赵任城面前，乖乖的像是一只小白兔，没打针的手轻轻拽了拽他衣服，“别生气嘛，我就是一下太激动了。”

    在一次返程时，当地村民的老黄牛拉肚子了，宣传知识的各位只能自己往家走。

    “我没有！”

    赵老虎妈妈已经倒在病床上了。

    “我……老虎呢！”

    也陷入对做妇女主任这项工作的迷茫中。

    在赵墨七岁时，当地发生了一起枪战，死伤无数。

    第一次去宣传时，张云溪拍了拍自己脸颊。

    “那些枪呢？”张云溪追问。

    “老师，我发现了枪，好多好多。”比她更兴奋的是赵老虎，他就是在山上看到像是老师的人，才会冒险冲下来，没想到真是她，“老师，有三十多箱的枪，真的！”

    张云溪把赵老虎拉入怀里，耳畔就迎来铺天盖地的枪响，耳朵立即耳鸣，紧接着听不到。

    张云溪震惊。

    小孩不见了足足三天，完全没希望找回来了。

    张云溪反驳。

    六一.二二三.一三零.一八

    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

    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公安也没有办法。

    醒来时，面对着胡子拉碴的赵任城，张云溪还有点恍惚，“这是哪？”

    “他们在练枪，我觉得他们不做好事，他们声音也不对，不像是我们国家的人！”赵老虎认真说。

    有人猜测，是赵老虎去找姐姐的路上被人贩子拐走了，人贩子虽然不猖狂，但一直没断绝过，赵老虎妈妈日渐衰弱，送到医院打点滴。

    她特意去赵老虎姐姐家找赵老虎，一点踪迹都没有。

    赵老虎拿过来，奋力往前跑。

    “之后你别太激动了。”赵任城无奈，又抓着她的手，放入被窝里，“不准闹。”

    女人不顾吊针，大力抱住他，“赵任城，你太厉害了，你就是人民的英雄，我爱你！”

    张云溪看着他。

    怀疑是自己最近太累幻听了。

    但眉宇之间的疲惫压根无法掩盖。

    张云溪急得嘴起燎泡，吃饭喝水都疼。

    张云溪哼哼，“我不管，我觉得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回家路上，张云溪忽然听到有人喊她老师。

    她脚步僵住。

    寻找一晚无果，赵任城去报案，跟公安禀明情况，公安安排两名公安去找。

    枪响。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就是玩枪的，他们又为了练手，把赵老虎当做玩具，全都暴露在我面前了。”

    张云溪这种刚刚没有坐牛车的干部，但跑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嗓子艰涩，说话像是吞刀片，赵任城赶紧给她端水，“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张云溪算是好的，她回村花费四五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回镇上的人才是真的累，她和她们在村口就分开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

    强制性让自己精神起来。

    她的崇拜之情铺天盖地，赵任城压根没心思管她说了什么，大声喊医生，“医生，她吊针的针头错位流血了。”

    老黄牛一直都很好，而且大队里面不只有一头老黄牛还有另一头！

    张云溪转身就往赵老虎的方向跑！

    张云溪还收到了关于镇上妇女主任的邀请，让她去各地宣传解放妇女的思想。

    现在……

    “他好好的，倒是你……”

    “怎么可能？！”

    张云溪从布包里拿出纸笔，询问他具体方位，又写了一张纸条，俯身，抓住他的肩膀，“老虎，你听我说，这里往前跑，能找到你赵叔，把这张纸条给他！我去另一边找人，知道吗？”

    “好好好。”赵任城语气宠溺又无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饭盒给她喂饭，“多吃点。”

    她本来就瘦，现在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赵任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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