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童歌问。

    宋小凡没有回答。

    “所以，你们是因为包里的东西才害怕警方吧？”

    话音刚落，童歌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受害者。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肯定互相认识，而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我不认识对方。

    只是这样一来，包里究竟藏有什么东西？

    固定椅里的男人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惊讶神情，相反，他反而在这种对峙中学会了隐藏心绪。

    他什么都没说，视线盯着自己的手，心思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答问题！”童歌拔高了音调。

    随后，童歌找了一把铲子开始刨地。竺兰也加入阵列，可浅浅刨了一层也没发现异常。

    轮到种有蔬菜的菜地。

    “不，不不。”程父一听这话就着急，“我的意思是我没看到。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说。”

    竺兰疯狂做笔录，刷刷刷的。

    所以，童歌问：“你是不是发现程飞带着血从古来山逃回家里？所以才凑巧找到倒地的受害者？”

    他只好说：“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程父神色恢复了一点。

    程父心中郁着一股闷气，“我之前不都说过了吗？”

    “怎么可能？”程父叫了起来。

    “什么对话，什么时候？”

    “不，不知道。”是的，他不可能让警察知道自己包庇儿子打人的事实。

    既然套不出有用的信息，那就去找嫌疑犯的破绽！

    他们前往西朗山的烂尾楼别墅，看见程父坐在院子里愣神，鬓角的白发在风中飞扬，这是对儿子的思念。

    好家伙，明明在撒谎还能对答如流！

    不过他多少有点紧张害怕！

    童歌决定玩阴的，“可是，我在门外听见了你们父子的对话，还把录音录下来了。”

    童歌抿唇一笑，“那程飞到底背没背过黑色背包？”

    神思游荡间，竺兰忽然看见一块蓬松的土地表层铺了一层灰，悄悄对童歌耳语了一句话。

    查来查去，没有找到什么黑色背包，但是黑色的塑料袋倒挺多的。

    “重新回答。”

    “这个……这个……”犹豫了半晌，他略微佝偻的脊背在此刻把他显得更苍老了。

    “你忘记没关系，录音可以提醒你。你确实对程飞提到过一只黑色背包，所以你肯定是见过黑色背包的。”童歌越来越觉得程飞和受害者斗殴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所以，你原话是怎样的？”童歌听过那句话，此刻不过是想看他的态度罢了。

    案发现场离青城市医院很远，程父又年老体弱，不可能在案发后才见程飞背黑包，因为等他从医院回到西朗山，距离案发时间至少相隔八个小时了，程飞就算背黑包也该取下来了。

    程父看见他把菜根子都铲掉了，急忙喝住，“哎哎哎，你们警察怎么回事？竟然把我的菜铲没了？”

    “我之前回答过的。”

    “那你意思是程飞真的背了黑色背包，只是你没看到而已？”童歌故意套话。

    程父呆了呆，不知对方什么意思，“是的。”

    “你送受害者去医院前，是不是知道程飞打过人？”

    “忘记了什么原因。”他懒得回答。

    “我就问他去干什么了？怎么把脸搞得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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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警察前来，他朝他们身后扫了一眼确定没看错，露出了担忧和不安的神色，“警官，小飞怎么还没回家？还有，你们这是？”

    一路上，童歌脑子乱糟糟的，对小冯夸下的海口一时半会儿兑现不了了。

    童歌睁着犀利的眼睛，“那你在哪里看见黑色背包？”

    童歌这才发现菜地上躺一颗断根的青菜，周围还有更多菜，也不好继续挖了。

    “案发当天，你有没有在现场目睹全过程？”童歌问。

    “那你为什么要去古来山？”

    童歌看了一眼竺兰，心说没想到这老家伙死活不上当。

    “程飞还得配合警方调查，现在我们有事要问你。”童歌单刀直入。

    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乱说话，否则只会说多错多，到时候又多一条欺瞒警方的罪名。

    程父嘴唇直哆嗦，“难道……难道我真的记错了？可我明明没说过那样的话，我更没见过什么黑色背包。”

    “随便！”程父这会儿反而大方得让了路。

    “哦，我没在现场。”又是同样的回答！

    “不对，我根本没提过黑色背包，他也不是那样回答我的。”程父忽然换了另一种说法，完完全全否认了刚才的回答。

    搞了半天，竟然连受审人的名字和家庭地址都不知道，该死！

    童歌吩咐其他人过来给受害者抽血，然后拿血液样本到公安局系统的资料库排查一下。

    “我，我……”程父一紧张，说话也跟着结巴，“他说没有，他不知道什么黑色背包！”

    “他不知道什么黑色背包，这是程飞的原话吗？”童歌大声质问，话有些云里雾里的。

    “呵呵——”童歌笑得很冷酷，语带不可置疑的口吻，“你若是不提黑色背包的话，他又怎么会说出’黑色背包’四个字来？”

    完了！真要完了！程父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万遍，自己被坑了！

    “上次过来带走程飞之前。”

    程父愣了几秒钟，心说警察怎么知道这个，嘴里只答：“我，我没看到啊！”

    可宋小凡只淡淡撇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动作。

    审讯无法继续，警察们走了出去。

    程父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可为了不让警方怀疑自己，只能勉强镇定下来，“就算有也证明不了什么，我年纪大了，忘记说过的话也很正常。”

    “照实回答就可以。”

    “呵呵——”父子俩因为程母之死，关系降到了冰点。可没想到一遇大事，程父就下意识保护程飞！他为了儿子，宁可对警方撒谎！

    程父愣住，心说完了，那兔崽子惹的祸热终于殃及了自己。然后下一秒，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上只装出疑惑之色，“问我，什么？”

    可他们特别沮丧。

    走出别墅，他们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黑色背包到底去哪里了？黑色背包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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