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席子沄喝到。

她最是顾及自己的颜面，此话一出近乎是甩她脸般，“这月阙楼半年一次诗文对决，怎得之前没听说过，今朝我夺了魁便有人耐不住跳了出来，定时有人想要构陷。”

席子沄忽的想起那日，席子殊曾提及此事，即刻转身看向始终坐在桌边的席子殊，“双双，双双...  ...”

她的目光近乎哀求，席子殊想到上一世，她濒死时曾期盼过席子沄能救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吧。

“那日你曾笑谈此事，我一直与你在一处，此事我若有意当时便不会那般忐忑了。”席子沄双手把住席双双的小臂，着急说道。

她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并未作假。

席子殊起身，拍了拍席子沄的手，示意要她不必着急，“月阙楼应当将评比规则尽数交给衙门不是么？”

掌柜的哼的一声，有些不耐烦，“自然，还用你说？”

此事，周遭的人群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这议论声从席子殊究竟是不是庶女，顿时变成席子沄的魁首是不是买来的。

这就是宗旸想的办法么？席子殊心中思忖。只是这些沉思被周围不断涌现的声音阻拦住。

“席家如此不堪，如何做得？”

“京都黑市，多有人说可以买月阙楼的选票，可未曾真的有人买到过，多半都是骗钱的把戏。”

“说不准席家财大气粗，给的钱多，这月阙楼受不得诱惑罢了。”

“此番定是有人瞧不上席子沄的才学，这才站出来...  ...”

...  ...

掌柜的听议论声音越来越大，“胡说，此前从未有人质疑，洛公子榜首多番，从未有人质疑过。如今不过是席子沄的文采不被众人认可罢了。”

他一句中地，彻底将席子沄的脸面踩踏在地上。这让席子沄的颜面扫地，她恼羞想要上前掌掴，手方才扬起，被制止住。

是席子殊。

"你做什么？我要好好教训这个口出妄言之徒。"她气的眼睛猩红，额头上泛起青筋来。

“姐姐，本是有礼的事儿，这一巴掌下去便真的要被众人口诛笔伐了。”席子殊缓缓将手拉下，“我们从未买过，又何必害怕呢？”

席子沄气的狠狠的放下手，“月阙楼辱我名声，我定要让尔等好看。”

她正欲离开，席子殊拉住她叮嘱，“姐姐，今日务必澄清，今日姐姐若离开京都城里不知道会传成何等样子。”

席子沄愣了愣。

回望她，只见席子殊上前一步，“巧巧，去请衙门的差役来，我席家的姑娘岂是他们想污蔑便污蔑的么？”

巧巧应声。

“掌柜的，此事你有委屈，我姐姐也委屈，今日便由我做主，请在场诸位一盏茶水。就在此分辨分辨吧。”

那掌柜的被着丫头的霸气之言怔住。

只是这话却说的不错，在场众人无不赞成，席子沄见状款款落座。

阁楼之上。

牧厉盯着一道暗门，散射出隐隐微光，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丫头可是疯了？如此不是将自己也牵扯进去？”牧厉道。

衙门的人已经在楼下开始查验，牧厉蹙眉转身望着藤椅上的宗旸。

他似是毫不意外般，还在看那本书，书已过半他倒是津津有味，牧厉走到宗旸面前，一把夺走他的书手看了看，“你怎得看这些个画本子？”

宗旸斜眼看他，将书抢回来翻到自己看到的那页，“我是病人，还不准我这个病人消磨消磨？”

他将书合上，封面居然写着“资国治鉴”。

“你这个仲玉，居然挂羊头卖狗肉。”牧厉摇摇头，想到正事还问说道。

“我问你，那衙门的人怎么如此乖，双双就这一说，衙门就这么乖乖在酒楼查办？不像京都衙门的做派啊。”牧厉话音方落，只觉得一道凌冽的目光看来。

牧厉恍然大悟，赶紧解释，“对对对，我错了，是席家姑娘。”

“就是你想的那样。”宗旸懒洋洋的说，"月阙楼的比拼，若是人人都可来造谣弄虚作假，生意还做不做了？"

牧厉不解，顺势坐在一旁，“不是你我那未婚妻夺魁的么？”

“不过顺势而为。”

席子沄此时有些不安，看着旁边的席子殊悠然自得的倒茶，她小声询问，“双双，你可曾？”

席子殊探看，霎时明白她想问什么。看着她如此担忧，说不准她偷偷买了，若真的是自己买了，她还会如此担心？

“自是没有，不过玩笑，坊间那些花钱的都是骗人的。”

骗人的，对，都是骗人的，席子沄安慰自己。

席子沄还是有些忐忑的，那日自己也曾吩咐金钏拿出体己买了许多黑市的票。若是骗人，自己这银子不过白花而已。

席子沄稍定了定。

看着另一头的几个衙差忙着分类查探。

不一会，衙差就过来说，“诸位久等了，今日在此处办案本就不符规矩。只是如今查探下来，这席家姑娘嫌疑并未消除。”

席子沄当即起身，“胡说，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出首，站出来与我对峙。”

衙差见她如此狡辩，冷哼一声，“姑娘还有嫌疑，就先散了吧，这月阙楼干系重大，我等还要报到户部，且要好好查探一番。”

席子殊思量此事，问询掌柜，“掌柜，此事定是有人寻衅，我席家从不怕事，可是若是有人想给席家泼脏水，哼，也是不能的。”

这姑娘的话倒是让人高看一眼，掌柜的不禁对她起了敬意。

席子沄不语。

“巧巧，去唤哥哥来，今日必须要还席家一个公道，只是若是我们今日走了，明日京都会传成什么样子呢？”席子殊说罢，看了看席子沄。

她怯怯的不语，席子殊断定，此事定有猫腻，“姐姐，你说呢？”

“要的  ，要的。”席子沄道。

此时进退两难，若是走了就是默认了，先看看事情如何发展再言其他。

不论事情如何，她绝不能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干系。席子沄趁乱与金钏站在一处，细细与她说了几句话，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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