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开车来接黎臻出院，进病房没看到祁翼寒，问黎臻，黎臻但笑不语。

    没一会儿，祁翼寒灰头土脸的回来……

    “医生怎么说？”黎臻戏谑地问。

    祁翼寒眉毛耷拉着，一副谁欠了他八百吊的样子抿唇不语。

    “挨说了？”黎臻明知故问。

    做丈夫的去问妇产科医生怎么堕胎，十个有九个得挨批，还有一个是耳聋没听见，黎臻笑得狭促。

    “坏东西……”被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祁翼寒一点都不气，就是堕胎有生命危险，他好后悔当初没有做好保护措施害黎臻受罪。

    黎臻还真没想到八十年代还能享受到送餐服务，在祁翼寒付餐费时从背包里抽出十块钱递给老板。

    “算是认识吧。”

    啪！手里的钢笔应声折断，洛尘呼吸急促，咬牙道，“她害死了老宋，害得你两次差点丢了命，我不冲动，我早想好了，再见面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这事祁翼寒有考虑到，道，“方便面厂那边订单太多已经堆到来年了，郭昭然打算搬去厂里住方便管理，他们搬走，保姆搬进去完全没问题。”

    这事瞒也瞒不住，祁翼寒道，“明天到，洛尘，答应我别冲动。”

    好歹算是有回声了，黎臻嗯了声重新靠回椅背上。

    到家后，陶宁和郭昭然又带着祝晓春去了方便面厂，祁翼寒不放心黎臻一个人在家留下来照顾，让洛尘回家具厂处理工作。

    祁翼寒扶额，“洛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老宋的死不能全怪到赵晴身上，我受伤也是因公受伤，和赵晴没多大的关系，就算是为了洛叔洛婶，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洛尘纳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祁翼寒，道。

    这次祁翼寒没有瞒她，也借着洛尘的口告诉了余玉芝找上门的原因，可她已经对祁翼寒失望透顶，不感兴趣地闭目养神，随口道。

    祁翼寒闷声应道，“知道，不会有下次。”

    车上，祁翼寒问洛尘调查结果。

    “不许喝酒……”祁翼寒又嘱咐了句，他可不想再经历一回出去找人，看到沟里摔变形爆炸的车子时血压飙升滋味了。

    只要心情不好，洛尘不是喝酒就是飙车，以前他的座驾就是被洛尘喝醉了酒开进沟里摔毁的，幸好人没事。

    祁翼寒知道这是道送命题，如果他继续做蚌精，估计黎臻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不会。”

    黎臻昨晚吐得狠了体力跟不上才晕倒，此时在医院打过营养针，早上吃过饭，基本已经没什么事了，让祁翼寒如同对待重病号似的守着实在别扭。

    祁翼寒不会弄滋补汤，天天麻烦陶宁给煲也不现实，左思右想拿起电话打给洛尘，让洛尘找个会伺候孕妇还会做月子餐的保姆。

    想喝酒想飙车想出去打群架，所有能够释放恶劣情绪的事情全想了遍，最后洛尘只拿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是不是赵晴回来了？”洛尘敏感地觉出了祁翼寒的异样，之前祁翼寒也会不放心他住在姐姐家发作时没人能管得了，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能寸步不离，除非是他曾经的初恋情人如今是他仇人的赵晴回来找死了。

    不到中午，祁翼寒先打电话给老胖饭馆，点了几样菜报出地址让按时送过来。

    他就是用途齐全的老妈子，洛尘任劳任怨地回厂里坐镇。

    “搬回去做什么？”祁翼寒不赞同，“我把303也买下来了，你住303。”

    “下了班就回来，别让我出去找你。”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被媳妇嫌弃的某人递眼色给支援，接收到讯号的洛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不是喜欢当蚌精么，那就好好当你的蚌精好了，黎臻主打的就是成全蚌精绷住憋说。

    这个时候还没有订餐一说，祁翼寒点餐也是因为彼此认识，老胖饭馆的老板看得出祁翼寒不简单有意攀交，接到来电满口答应，乐不得地做出来亲自开着自家小货车送过去。

    黎臻出来倒水无意间听到祁翼寒和洛尘的对话，走过来边喝水边听着，就差抓把瓜子嗑了。

    “余玉芝收到的确实是人皮，上面纹的花纹很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至于是谁放到余玉芝家里的还没查到，不过那个告诉余玉芝咱们住址的人我查到了，是王公辰。”

    皮都被剥下来了，能不能还有命在很难讲。

    洛尘听得一头雾水，但人家夫妻俩打情骂俏的，他哪里能问。

    “呵……”黎臻嗤笑。

    医生已经确认过黎臻没问题，仨人离开医院回家。

    “对了，挑花不会有事吧？”黎臻问。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王公辰为什么会这么做……还有，以后尽量把你的麻烦处理干净些，别老给我找不自在。”

    洛尘略一沉吟，道，“自从你答应接手祁伯在国内的生意，祁伯回了国外，他家那保姆就一直闲着，不如你借过来先用着，工钱还不用你出，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再来个人根本住不下。”

    洛尘对祁翼寒言出必行，只要答应了绝不会反悔，祁翼寒勉强放心，嘱咐道。

    “嗯。”

    洛尘眼眶赤红，与往日里的温润随和大相径庭，如果让常与洛尘打趣的黎臻看到此时的洛尘，恐怕会认为这是个与洛尘长相相像的阎王。

    正徘徊在暴走边缘的洛尘被祁翼寒一声低唤惊回了神，从牙缝里挤出句，“好。”

    无论洛尘多不情愿都会听祁翼寒的，放下电话却再无心处理手头上的事。

    当初他要处置余玉芝，黎臻拦着不让，现在又怨他不管，女人心海底针，祁翼寒从没这般束手无策过。

    祁翼寒放下电话回头看到，以为黎臻会开口问他，谁知黎臻一等通话结束便起身回屋，让祁翼寒第一次尝到了有话却说出口的滋味。

    只听得到起伏剧烈的呼吸声听不到洛尘的回答，祁翼寒沉声低唤，“洛尘？”

    “你知道剥皮的是谁？”

    “这倒不错……”洛尘边坐在办公桌边签文件边道，“那我也搬回我姐家吧，要不然不方便。”

    又是他，祁翼寒攥了攥拳头，侧首去看黎臻。

    老板见十块钱不够餐费便没接，接过祁翼寒递过来的二十块钱告辞。

    黎臻叫住老板，把钱塞到老板手里，道，“这是小费，辛苦你了。”

    “这哪能行……”老板把钱还给黎臻，道，“哪有给了饭钱车钱还给啥小费的，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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