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宽已经打好主意，只要傅云茵再犟嘴说点什么，他一定亲上去。

    嘴都他妈的给她亲肿！

    然而刚才还在挣扎犟嘴的人，忽然搭上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缓声服软道：

    “沈懿宽，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还来？”

    “刚才说过了，是班级强制活动！”

    沈懿宽有些吃醋，维持拥着她的动作，在人群边缘小心护着她不被碰撞。

    “那为什么穿成这样？还化妆。”

    在路南侧把沈懿宽赶下去，傅云茵坐着出租到路北才下车。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要不能自理了，你再帮我叫医生。”

    “害怕被认出来，就别把脑袋仰那么高。我车就在外面！”

    “没什么事……我今天喝酒了，不太舒服，就这么挂着语音睡觉，好不好。”

    “不干嘛，你在干嘛？”

    洗澡、卸妆，傅云茵在浴室忙活小一个钟头，出来正赶上床头手机“嗡嗡”震响不断。

    沈懿宽听她有挂断电话的意思，连忙道：

    “别挂！”

    “……”

    傅云茵乖巧点头。

    “嗯。”

    “还有什么事呀？”

    他不介意别人什么样的穿搭，会不会被人搭讪，但是他在意这些事情发生在傅云茵身上。

    “要我过去吗？”

    傅云茵单手提着裙摆，跌跌撞撞。

    “那不是关心你？”

    沈懿宽脑袋埋在她颈项，眷恋深深呼吸一口气，不出意外听见她疑惑的询问：

    “你喝了很多酒？喝醉了吗？沈懿宽？”

    傅云茵不服气噘嘴，却如实说来：

    沈懿宽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讷讷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下次不许来这种地方。”

    和他平时急躁的状态很不一样。

    沈懿宽沉默噤声，不跟她打嘴炮战。

    沈懿宽口吻硬邦邦，闷声开口：

    “不要问我，先回答我的问题。”

    傅云茵噤声片刻，有些无可奈何：

    “这里好多熟人……你放我下去！”

    在路旁车位找到车，沈懿宽拉开车门就把人往车里塞。

    沈懿宽嫌她高跟鞋走路费劲，直接转过身将她抱了起来。

    化妆师嘱咐过，化完妆要好好卸妆。

    傅云茵回应的理所当然。

    沈懿宽享受被她依赖和信任的感觉，可是又舍不得松手。

    某些时候清纯代表弱势，无辜代表好欺负。

    傅云茵趴在他肩头，两手揪住他头发，推阻摇晃抗议：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好好好，你的关心我收到了。我今天早点睡，休息一晚就能好，好吗？你也早点睡。”

    “那好，如果一会儿难受了，你及时跟我讲。”

    所以，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沈懿宽沉默半晌，沉甸甸的语气略带一丝委屈，只可惜傅云茵神经大条，根本没发现。

    是沈懿宽。

    两个人挂着通话各忙各的，偶尔交谈一句。

    沈懿宽摇摇头，直起身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快步往外走。

    沈懿宽拿她没辙，把她放下来，摸出手机原地约车。

    “不用。”

    他们两个走的利索。

    像那时在军训基地的那样。

    尤其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沈懿宽压低了声音，嗓音听起来沉沉缓缓的。

    “喂……”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一一九

    她也不想再来，也不会再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住着，沈懿宽今天喝了酒，傅云茵坚决不要他送。

    沈懿宽沉沉“哼”了一声，想说都不是。

    听傅云茵说学校课程需要配备笔记本和相机，沈懿宽闭眼躺在床上，说他懂，明天周日可以陪傅云茵一起去看。

    “干嘛？”

    ……

    怕被人看见回头在学校里认出来，她环住沈懿宽颈项，听话的俯低身。

    “你有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野蛮？给我一点反应时间！”

    傅云茵顺势接听，坐在电脑桌前擦拭半干的头发。

    她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什么系花、校花的头衔。

    “才八点，这么早？”

    特定场合，特定装扮。

    “这就野蛮了？”

    “不，所以要靠着着装来打辅助。”

    “刚洗完澡，一会儿吹一吹头发就睡觉了。”

    “奶奶说凌厉的眼神和过于尖锐的气场，有时候可以有效杜绝一些特殊人群和麻烦。”

    无端的近距离接触，只会吓到她。

    身体难受的时候最脆弱，傅云茵有点担心，稍一总结，很快被说服。

    她不好接近，不好相处，也不好欺负。

    很好看。

    霓虹灯晃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傅云茵再次拍拍沈懿宽的手，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回去吗？脚好累，眼睛也好痛。”

    她只是才刚成年不久，感情方面还没开窍，并不是傻。

    “就算要来也是医生来，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动不动就要过来？”

    “你觉得你凌厉吗？你尖锐吗？”

    “等、等等，慢一点，我鞋……！”

    傅云茵眉梢微微蹙起，带着些许不满：

    像上次在南岛军训基地那样。

    之前在南岛酒店，被柯妍怼上脸质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放出强大不好惹的气场，柯妍还敢那样质问她吗？

    这一次整装待发的前来，也是为了撕下论坛给她定义的标签。

    “嗯，眼睛有点累。”

    之所以会有这样一身打扮，就是因为奶奶曾经说过。

    “你是觉得暴露？影响不好？还是不好看？”

    “近也不行！”

    “嗯。”

    另一边酒吧里，薛幸川刚跟朋友说完，挤过人群来到刚才和傅云茵说话的地方，原地已经空空如也……

    “两分钟到家，很近。”

    纵使傅云茵情感迟钝，意识不到他近乎过分贴近的举动，可是下一次能够像现在这样亲密拥抱她的机会，并不好得。

    软软的，无辜又可怜。

    “这还不够野蛮？”

    因为好看，所以不想别人看……

    似乎只有在极致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现的一面。

    傅云茵迟疑一下，“不用找医生看看吗？”

    她不知道照片是谁发上去的，但她想告诉那个人，或者说某一群人。

    两人隔着马路摆手，各自上楼。

    难料傅云茵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懒蛇附体不想挪窝了。

    “明天你如果没有身体不舒服，就你一个人去行不行啊？到时候多少钱我转给你。”

    沈懿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瞪着手机道：

    “这是给你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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