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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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面前这一位便是夏国的三公主,夏函。说起来,她排在两个皇兄之后,身份也是相当尊贵,但是打小就不怎么受宠,及至后来别的皇子出生之后,在旁人看来夏帝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夏函一直以来是跟着她母妃长大的,她倒不管什么受宠不受宠,每天自得其乐,想来也是她的母妃从不争抢这些,于是母女二人不受干扰,过得倒也开心。
等到后来,夏函开始认字了,便经常跑去老先生那里偷听给世家公子们上的课。要说那时候世家子弟的小孩和她差不多一般大,但是受到的教育已然不一样了,那些小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教的一双眼力见儿,把人和人分的别提有多清楚,再加上家里为官的长辈常常提起这位三公主是如何不受宠爱,这些小孩见她来蹭课,大多不愿和她来往。
夏函那时候倒也没工夫管他们,只顾得空就缠着老先生教她念书。等到后来徐琴生被老先生收为弟子,夏函才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门加玩伴,再后来,又因为徐琴生认识了燕临川。
这二人往后在官场上的无所禁忌,从小时候便可初见端倪,管你是公主还是普通人、管你受宠不受宠,缘分到了一起走就完事了。
算起来,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以往每隔一小段日子三个人就约着一起。只不过燕临川后来去了塞外,夏函长大之后又几位出色,深受圣上的赏识,虽然叫一众人等始料未及,在他们那些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但是夏函也没什么机会溜出来玩了,所以三人能聚的机会越来越少。
多时未见,燕临川只觉得夏函又格外像一个机灵鬼,都能想象到她这一副人前是举止端庄、饱览诗文的公主,一旦没人管着她了,她就又露出她不拘小节、豪爽直接的本性来,燕临川曾经一度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弟弟。
燕临川看了两人一眼,啧了一声,又往边上看了一眼,卫影了解他,立刻带着侍从一起去外面守着了,燕临川才道:“公主是吧?要我帮你再喊大点声吗?楼下的人好像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一没什么表情,夏函那点气焰就下去了一大半,她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在桌边坐下来,还特别给燕临川倒了一杯茶,也不敢吼了,“哎,我说着玩儿的,你别气别气……况且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呢,哪有时间上馆子来呀,你就放轻松点嘛,我都不害怕,要真是被抓到了,大不了就是被禁足一个月,那又有什么,我每天过得日子和禁足也没什么两样了。唉……要是当初好好学点功夫,我就跟你出去打仗了,哪还有他们那些人天天评头论足的,不够烦的。”
夏函不愧是徐琴生同门,一旦讲起来也是没完的。可见平常也是憋狠了,逮着机会非要多说一点不可。
燕临川自然不会真的和她生气,每次都是做个样子,见威胁不到她也就算了,从善如流地在桌边坐下来,不忘回她一句:“你还是好好念书吧。”
说话间,小二又端上来些小食和新鲜的好茶,夏函可能以为他们真的是喝酒来的,一见不是,顿时垮了兴致。
等一切妥了,徐琴生隔着桌子,暗中给夏函使了个眼色,夏函会意,想起此番来的目的。
燕临川正伸手要倒茶,夏函眼疾手快,飞快拿了壶把三个人的茶盏都倒上了,又特地给燕临川夹了一块小糕点放在小碟里。
燕临川一挑眉,只听夏函讨好道:“哎,我是真的担心你,你说你平常连进宫都懒得,想见你一面太难啦。今天要不是他们都在准备明天的佛诞,我也没机会偷跑出来。所以你也别怪老徐,为这事儿我缠着他好几天啦。所以……大哥?可怜可怜我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会接下来要我认错一个时辰吧?”
徐琴生在边上喝着茶,默不作声的点头赞同。
燕临川感到头疼,“有话就说吧。”
夏函笑了笑,知道这关过了,她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这会儿楼上一个人没有,她向来也不知道委婉,直接就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父皇的样子好像对你有意见。”
燕临川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说:“你都是从哪儿来的消息?”
“上次父皇来看我们,我就随口提了你一句,他脸色都变了,我就是看人脸色长大的,这我能看不出来?我上次问徐琴生,他说他不知道。”夏函说着,又皱了皱眉,突然又看了徐琴生一眼,“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糊弄我?你堂堂徐相,不应该把这些事尽收眼底吗?我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一问三不知’啊?”
徐琴生突然被点名,感到很震惊,“你在说什么?这、这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
夏函很不屑地看他一眼,“要么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一来二去,若不制止,大有要开吵的架势,燕临川喝了半盏茶,在他俩真的吵起来之前,开口道:“行了,你们歇歇吧,别演了。”
两人的吵闹戛然而止,徐琴生咳了一声,只见燕临川提着茶壶,慢慢满上了一盏茶,悠悠道:“我有的时候也真是很不明白,感觉出去一趟,再回来,就变天了,我要是知道为什么,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了。有人在那位面前说我的闲话,我总不能也跑到殿前问,‘是谁说我不好’,我一直觉得进水不犯河水的,这也没必要。所以你们要是问我,我这次还真的是说不出来什么。”
这东西大概就是这样,你若是一直浸淫其中,一点风吹草动也能让你半夜惊醒;你若是早就自觉敬而远之,自认不在此道,任凭他们闹的天翻地覆,你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想。
燕临川认为他从来也没挡住谁的路,自回来之后,该交的也交了出去,他有意跳出这个圈外,奈何就有人拖着他不撒手。
徐琴生和夏函对视一眼,徐琴生想了想,才问:“那你说过两天要和我说什么?现在总能说了吧?”
夏函闻言,也十分好奇,往这边看了过来。
燕临川微一停顿,他手指屈着在桌上轻敲了两下,思索了一个委婉的表达方式,“嗯,就是最近有人在跟着我。”
“跟着你……跟踪?”徐琴生惊了,这表情让燕临川想起来叶青瑛当时听到这消息时的表情。
“也不至于这么惊讶?”
夏函问:“那现在什么情况?现在还跟着吗?”
燕临川摇了摇头,“不在了,这两天没有感觉他们跟着。不过最近兰园一个侍从被人杀了,我一开始怀疑可能是同一拨人做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暗中还有一拨人。”
“……”徐琴生愣了好大一会,“你……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燕临川微微一笑,“没了,就这些。”
要不是打不过他,徐琴生现在都想揍人。“你要是早点告诉我……”
燕临川摆了摆手,“早告诉你也没用,这事要是不发生,谁知道呢?只是这次情况有点复杂,我感觉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全是我,况且人在暗处,他们不行动,就不会露马脚,狡猾的很,我就算提前告诉你了,我们也无从下手,毕竟他们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只不过我最近因为佛诞……我担心他们钻空子。”
徐琴生缓缓皱眉,“怕就怕佛诞这事,要是出了岔子,你也不好交代。万一……”
他一声万一之后没了声音,夏函好奇转头看向他,之间徐琴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很不好,脑门上沁出一层薄汗。
“喂?老徐?”
“嗯?”徐琴生一怔,“我忽然想到一个……万一那伙人不为你燕临川而来,那……”
燕临川一瞬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不由也沉下脸色。一直以来,这群人都围绕着燕临川转,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燕临川几乎一直在想这群人是针对他而来的,但是徐琴生这么一说,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夏函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神色又不太对劲,自己顺着话思考了一遍,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是为了父……”
三人之间一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后燕临川开口道:“还只是猜测,其实除却朝内,外面想要杀我的人也多的是,冲我来的可能性还是高一些。不过防患于未然,我这边人手都安排上了,不过负责佛诞还可以,要是说到那位……这些人不是我亲自带的,说白了,除了卫影我谁也不信,你们……”
徐琴生立即道:“我可以给你安排人。”
“不,不必给我,到时候你安排下去,暗中保护就行。”燕临川沉吟片刻,“我想,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们还没什么举动,对方可能也会放松警惕,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们也没察觉吧,我不做行动,这个你来。”
“嗯。”
“经我手,势必要打草惊蛇。你也不必考虑到我,你的人,一切以那位安危为主。”
“明白。”
两人安排妥当,燕临川喝了一口茶,虽然他一直叫别人莫担心,但此时,他自己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来这位将军在战场上八方临敌尤镇定自若,连眉头都少见他皱一下;没想到回来短短时间……夏函看着他,都能感觉到他一身的疲惫,男人眉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也染上了一层阴影。
夏函拍了拍他,年轻的公主轻声道:“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好歹我还在宫内,要是有什么能帮上的,你开口我一定尽力做到。你也知道,我这个公主也就是挂个名字,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兄长,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重。”
燕临川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他笑起来时特别温柔,眉目间那点冷立刻就消散了,他轻轻拍了怕夏函的胳膊,就像小时候那样的安慰,“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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