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烺懵逼不加掩饰，先知护卫团见状立即明白沉烺是认真的，他是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自作自受而已。”

    一道幽幽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沉烺循声望去：“露娅？”

    吴老师打量了下来者：“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露娅耸耸肩：“字面意思，贸然凝视环的人，必将承受环的惩处，孙悟空只是犯了不该犯的禁忌而已。”

    吴老师隆起眉峰：“什么叫环？”

    “这位老师，我的知识是需要付费的，白嫖可不是好想法。”

    这件事若想解释清楚，必然得从初代智者开说，那太麻烦了，露娅愿意出口解释，也就是看沉烺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沉烺懂了，其他人懂不懂都不重要。

    沉烺确实理解了露娅的意思，但这让他很不舒服，活环难道不是仅仅拥有生命力的意思吗？它还有自主意识？

    “露娅，环有自主意识？”

    “当然，活环若是再没有自主意识那跟死环有什么区别？”

    “可我从没有感受到它有。”

    露娅瞥了眼远处本来打得有来有回，此时却被压着揍的孙悟空，无奈歪头：“你没有潜意识吗？”

    “啊？”

    “活环和你相生相伴，伱俩就是一体。”

    沉烺的主观意识以控制躯体为主，环为辅，潜意识则正好反回来，所以沉烺的直觉异常准，而一旦涉及个人情况，主观意识会介入环的控制，强行夺来控制权，导致环从类似AI的绝对理性转变为了控制台。

    这就是为什么沉烺的感知不能对自己使用，个人的视角是狭隘的，判断和观念是绝对主观的，这时的出错简直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孙悟空刚刚用特殊的探知方法凝视沉烺，这让沉烺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喜，面上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沉烺的先知身份让他已经习惯了被凝视的感觉，但习惯不能等同于喜欢。

    主观意识的不在意也不能等同于潜意识就愿意默许，潜意识中因凝视带来不悦的情绪立即驱使环对孙悟空发起猛烈攻击。

    露娅估计如果沉烺不去主观阻止环或者隔绝环对孙悟空的精神攻击，那孙悟空即便不会能量耗尽，精神也迟早会被环活活逼疯。

    望着沉思的沉烺，露娅内心无助的叹息，这就是活环最糟糕的弊端之一。

    人的潜意识并不能时时刻刻受主观意识的束缚，有些时候可能只是一个极小的点，本人大概率都没注意到，但潜意识不舒服了，它就会驱使环惩罚对方。

    再加上潜意识根本没有点到为止的概念，它也不知道什么程度的惩罚就已足够，所以误伤发生的概率近乎是百分百。

    梅洛天庭一直甚少受到波及，一来是两位女王对沉烺的保护确实很好，她们极少触及沉烺不悦的地方，二来是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沉烺也觉得梅洛天庭是自己的家，受主观意识影响，潜意识的包容性也会高一些。

    孙悟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沉烺本就做好了和对方恶战一场的准备，抱着不打不相识的态度进行交谈，这一波精神攻击是孙悟空必须吃下的。

    沉烺此时也大概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他没想到活环会有这样的攻击性，一时之间还有点小尴尬，他没想一定要靠武力解决的，但现在说自己是误伤会不会显得过于装逼？

    吴老师看出沉烺眼中的迷茫消失了，他将自己的视线完全从露娅身上收回，安静的等待着沉烺的解释。

    沉烺犹豫了下，换了张更灿烂的笑脸：“吴老师，你的造神工程真是令我惊叹，太过完美。”

    “再完美也敌不过您的神力吧，悟空现在都要被你折磨疯了！”

    吴老师没有错过孙悟空的状态，他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打得并不容易，不然不至于引擎全开的向对方疯狂开大。

    “我没有想折磨任何人，如今的情况可以算是走到了我最糟糕的设想，吴老师，请别误解我，如果可以，我绝不想以武力相逼。”

    吴老师没有回答，现在的他很绝望，曾几何时即便基兰再三强调沉烺的恐怖，他都没真正放在心里，他不愿和沉烺相处只是看不惯对方摆出的架子。

    可现在沉烺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的心血变成了个只会胡乱攻击疯子，而他根本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你会善待悟空，对吗？”

    “自然，或许单说我个人的观念你无法相信，但你可以想一想天使女王的正义秩序，她不会允许我欺负弱小，作为她的先知，我也不会违背她的指令。”

    沉烺无心杀掉孙悟空，有动手的准备不过是因为孙悟空傲气，不用点武力难以获得对方的尊重。

    事到如今，吴老师又能说什么，他的坚持毫无意义，孙悟空赢不过沉烺，在对方面前暴露敌意的结果除了承受折磨再无其他，而神圣凯莎的信念有多坚定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收回神力吧，我会与悟空说清楚的。”

    “好的，孙悟空！”沉烺拉高声调，朝着远方喊了一声。

    一声令下，孙悟空只觉得眼前那不可一世的影子瞬间开始颤动，挥起的金箍棒也软弱无力的擦身而过，它不再身负神力。

    孙悟空重新回到吴老师身边，这一次他看向沉烺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凶意多了几分揣测。

    “刚刚的家伙是你召出来的？”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算是？！”

    沉烺轻笑：“算是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继续这样盯着我，那很快就会再次看到他。”

    沉烺可以靠主观来压制潜意识，但故意控制总是会累的，一旦泄气，环便会即刻回归潜意识的控制，这时孙悟空若是对他表露敌意，那刚刚之事必将重现。

    “这是妖法还是你请的帮手？”孙悟空很少见与自己能力如此旗鼓相当的战士，如果不是敌人，他还真挺希望与对方交个朋友的。

    “准确来说应该归为先知的本事，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随时带他来。”

    吴老师可不想让孙悟空不断被沉烺折磨，连忙制止：“悟空，别胡闹。”

    “师傅？”

    孙悟空疑惑的看着对方，这么打一场明明相当痛快，师傅为何脸色如此差劲？

    吴老师迎着孙悟空的目光无力解释，如果说实话以悟空的性子定是要与对方不死不休，沉烺的极限暂时无人清楚，他不想毁掉自己的心血。

    “悟空，我与这位先知大人是旧识，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作为你的师傅，能交给你的我已尽数传授，你的路还很长，未来还需要有人教导。”

    吴老师说到‘信任’二字时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把自己心血交给一个可怕的怪物，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孙悟空愣住：“师傅，您这就要走了？”

    “我还有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跟着先知大人好好学，莫要忤逆他，日后他就是你的第二任师傅。”

    只是想跟孙悟空拜把子，以便多条大腿抱的沉烺听到这彻底懵了：咋突然就要收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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