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丢脸了，那个只知道玩乐不负责任的人哪里有脸丢。”

饕餮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却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安静下来：“有什么想问的你只管问，但想让我回答你，你是不是要给我些好处？否则……我饕餮绝不屈服。”

瞧瞧这用词，屈服，说明饕餮已经意识到自己势弱了。

变幻出人身，饕餮一副誓死不屈的表情。

“行，你想要什么？”苏白双手环抱与他商量。

饕餮想也不想张口便道：“把龙渊剑还给我！”

“好，我答应，只要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把龙渊剑给你。”

“这么好心？”

“鬼界生灵作证，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说着苏白缓缓抬起手，三指指天。

饕餮眼睛一眯：“别，别了，我相信你。”

苏白一愣，饕餮为何畏惧自己发誓？

说起来苏白很少发誓，也很少对天许愿。

“好，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逃生的？”

饕餮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苦涩：“有人在你们斩杀我最后一丝灵智之前，提前为我留下一丝元神和血脉。”

见苏白张口，饕餮立刻道：“此人是谁我不能说。”

苏白皱眉，关键的不能说，问了等于白问。

转念一想，苏白忽然道：“我如果猜的不错，那人便是将烘炉扔入鬼泉的吧。”

“你已经知道他了？”饕餮下意识说完，当时就愣了一下。

瞧见苏白了然的神色，饕餮怒道：“你诈我？”

苏白一脸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笑着开口继续问：“罗酆……”

“啊！”饕餮大喝一声，宛若平地一声雷，他是故意要打断苏白的话。

苏白诧异看向他：“嗯？”

饕餮脸色变幻扭曲不停，又害怕又忐忑，像是心中的秘密被看破了般慌张。

苏白定定看着他，杏眼锐利几乎看穿一切。

“你，你……”

苏白瞳孔中流光溢彩，饶有兴致问道：“我只想问问你把罗酆藏哪儿去了，你鬼叫什么？”

饕餮：“……”

他脸色再次变幻，额头冷汗涔涔，脸上划过一抹惧色：“罗酆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他是这罗酆山的主人，你霸占了罗酆山，怎会不知罗酆在何处？”

“我确实不知。”

“实话？”

“实话！”

“那你发誓，如果你知道罗酆在哪里，你日后晋升神级的时候，必会万雷噬心，灰飞烟灭。”

饕餮看着他：“你……好狠的心。”

“你不敢？”苏白激将。

冷哼一声，饕餮道：“有什么不敢的。”

他竖起三根手指，指天起誓道：“我祖龙五子饕餮，对天发誓，自入鬼界，未见过罗酆，若有言语不实，日后晋升神级，必遭万雷噬心，灰飞烟灭。”

她发誓发的如此干脆，苏白有些怀疑方才自己所看见的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看了看天象，昏沉沉的鬼界素来只能看到月光，因此群星汇聚没有丝毫变化。

她愣了愣，见饕餮得意坏笑着就要放下手，她当即道：“此誓我来佐证，若被我发现你说谎，此事必当应验。”

言出，法随！

鬼界灰蒙蒙的空中闪过一道雷光，雷光滚动时裹挟着誓言之力。

饕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下意识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那雷光无疑是柔和的，轻飘飘形成了一个圆环，绕着饕餮转了几圈，最后形成一个戒指，落在他食指上。

誓言之力闪烁，古朴繁复的花纹层层叠叠，白环宛若禁咒。

“怎么回事？”

十殿阎罗瞪大眼睛，在场所有人都惊奇此异象。

谛听刨了下蹄子，看着饕餮讽刺道：“真心与假意一眼便分出，你身为混沌魔神时期的神兽，你所有的誓言都会引发天地间誓言之力，若是真心，便有天地可证，你方才的誓言定有猫腻。”

饕餮强辩道：“现在已经不是混沌魔神时代了，天下早变了。”

苏白若有所思：“可天道不死，鸿钧未亡，曾经的秩序还在，虽然只对神兽以及强者束缚，天下却还是从前的天下。”

苏白观察到饕餮在听到鸿钧二字的时候神色明显不对劲儿，她继续道：“一万年前混沌大劫，鸿钧道祖赐下天雷洗涤天地，为非作歹，过不了雷劫的全都成了灰烬，饕餮，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你怎可直呼道祖之名。”

苏白歪了歪脑袋：“我曾受鸿钧道祖点拨，他并非迂腐不化的老古董，我并无轻视之意，直呼如何？”

饕餮张大嘴巴，这次真的震惊了：“你，你见过道祖？什，什么时候，你怎么可能见过道祖！”

“我见过道祖，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她没必要交待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鸿钧的，但从饕餮的反应上来看，苏白觉得很可疑。

她记得上古时期，三千混沌魔神相互之间谁都不服谁，乱战一团，其中祖龙和鸿钧也没少大战，为何饕餮还会如此敬重鸿钧。

要知道当年饕餮为祸苍生，是鸿钧派人将他打残半条命。

饕餮神色再次紧张，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你不用发誓，你说见过就见过吧。”

看他神色，是真的信了。

眼角眉梢还有些怀疑，似乎在思索苏白什么时候见过鸿钧。

鬼界围观的众人众鬼已经麻木了。

什么鸿钧，什么四不像，什么饕餮，完全不明白。

场面一片安静，饕餮思索半晌后没想出什么结果，他只想赶快离开，于是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苏白摇摇头：“没有了。”

饕餮把手一伸：“龙渊剑给我。”

苏白抬手一挥，将裹成粽子的龙渊剑和七星龙吟剑连带白练都给了饕餮。

饕餮：“……”

他眨了眨眼暴怒道：“我只要龙渊剑，其他的不要。”

苏白耸耸肩：“可以，你只需拿走龙渊剑即可。”

饕餮伸手去握龙渊剑，白练柔韧旋起，七星龙吟剑散发着如刺猬般的白光，饕餮一靠近，那些白光形成的尖刺仿佛找到了食物般，刺向饕餮的手背。

“嘶……”

“你把它们给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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