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魂断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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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早已用“感知”技能知道了信中信息,大意是说如果乔峰有一点违背帮规和残害武林同道的事,全帮上下就要共同对付他,杀死乔峰者,不但无过,反而有大功。
徐长老指着乔峰手中的信道:“此信当时送到我府上之时,单正单大侠正好在我府上做客。他是亲眼瞧见我打开这封信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单大侠。”
单正见众人望了过来,点了点头道:“正是。”
徐长老道:“现在我当着大家的面再撕开写封信。”说着正要撕开信,却“腾”的一声,那信却已燃烧起来。
徐长老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段誉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忍不住往林宇看去。
林宇暗自松了一口气,暗中烧掉这信的正是他。他一直不露声色,暗暗将一股纯阳真气凝聚在右手食指“商阳穴”上,用出“六脉神剑”的商阳剑将信纸烧了起来。
“一阳指“本就是“六脉神剑”的基础功法,林宇学会了“六脉神剑”,触类旁通,“一阳指”自然就会了。
众人都是脸色大变,林宇嘿嘿笑道:“徐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封信中写着我大哥被冤枉的真相,你故意毁掉此信,便是想让我大哥变得不清不白。”
徐长老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
全冠清忽然道:“或许信中也是乔峰背叛丐帮的罪证。大伙儿刚才也都瞧见乔峰暗中将我制住的事情,以他武功想要暗中毁掉一封信又有何难?”
众人闻言又都暗暗点头,林宇见全冠清满面笑容,眼中神色甚是得意,不住瞟向一个人。林宇顺着他眼色望去,却见他的视线里是马夫人。马夫人瞧见林宇看来,赶紧望向别处。
林宇忽然道:“徐长老,在你看了汪帮主那封信后,信中内容,你告诉了哪些人?”
徐长老道:“事关重大,我一个人也未告诉。”
林宇道:“那就奇怪了,居然有人未卜先知,提前知道我大哥会背叛丐帮,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四大长老,你说奇不奇怪。”
徐长老一呆,道:“是啊,的确奇怪。”林宇道:“其实这个事情也不奇怪,要是有人看了信里面的内容,再送来给你。那后面的事情就不奇怪了。”
徐长老道:“可是信送来时,火漆完好无缺。”
林宇道:“这个简单。”双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贴着火漆的信封,和一支蜡烛。林宇点燃蜡烛后,将火漆贴近蜡烛烘烤。
众人明知必有古怪,都一瞬不瞬盯着他。
但见那火漆在高温烘烤下,慢慢融化,林宇轻轻抖动,将融化的火漆抖掉。不一会儿,整个信封开口处一点火漆也无。
林宇将信封打开,双手高举转了一圈,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火漆,“笃”的一声盖了上去。
徐长老叹道:“原来如此!”忽然又道:“可是每个人的火漆都独一无二……”
林宇嘿嘿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区区火漆。”
又向马夫人道:“对吧,马夫人。”马夫人低下头去,也不说话。
徐长老又道:“可是这又如何,信明明是前任汪帮主所写,信里意思也很明确,乔峰若有不轨,全帮齐戮之。”
林宇冷笑道:“区别可大了。马副帮主遗书言他若遭遇不测,此信交由全帮长老开启,说明他也是不知道信中内容的。可若有居心叵测之人提前知道了信中内容,将大哥帮主之位废去,那他的目的不显而易见吗。”
乔峰此时也恍然,道:“各位不让乔某担任帮主可以明言,何必以此种手段要挟乔某。全冠清,想必你是早已知道了信中内容吧,马大哥之死,是不是你做的?”
全冠清见乔峰瞪着他,吓得连连后退,道:“我不知道,马副帮主之死我真的不知道。”
林宇却看着马夫人道:“马夫人,其实令夫之死,你是知道原因的吧。”马夫人闻言全身簌簌发抖。
乔峰忽然叹了口气道:“三弟,算了。你别逼马夫人了,既然前任帮主遗命如此,乔某今日便辞去帮主之位。”说着从身上裤管里取出一根绿油油的棒子,道:“此乃打狗棒,现乔某奉还丐帮!”
群丐看着那绿油油的棒子,感慨万千。帮中之人都明白,自从乔峰担任帮主后,将丐帮经营得好生兴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一日千里。现在乔峰辞去帮主之位,又有谁可代替?
“善哉善哉,既种昔日因,便有今日果。”智光大师忽然口宣佛号道。
众人见他忽然开口,俱都不解。徐长老道:“智光大师,今日请你等来,本想做个见证的,毕竟昔日你与汪帮主也交情匪浅。”智光道:“与剑鬤兄交匪浅的又岂止是老衲一个,是吧,赵钱孙施主?”
赵钱孙全身一阵颤抖,连声道:“不是我,我不知道。不是我……”
智光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施主真的不记得了?”赵钱孙只是发抖,却不答话。
林宇忽道:“老和尚,你不去念经,在这里讲故事,小心佛主打你手板心。”乔峰道:“三弟,不可对智光大师无礼。”林宇嘿嘿一笑道:“大哥,不如我们去喝酒吧,管他们怎么闹。”
乔峰道:“智光大师是乔某最敬重人之一,且听他说些什么。”林宇暗中叹了口气。
智光大师道:“林小施主真是好手段,老衲眼睛未花的话,刚才烧掉徐长老手中信的就是林小施主施展的‘一阳指’神功吧。”
林宇心道这老和尚眼睛真贼,脸上却笑嘻嘻的道:“智光大师,说话做事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罪哟!”
周围众人闻言,心道都小瞧了这小子啊,想不到这小子连“一阳指”都会。
据说”一阳指”是段家不传之秘,他刚才和段誉称兄道弟,难道是段誉传授的,不过看起来两人都不像啊。
太年轻了!
只有段誉知道,林宇用的是“六脉神剑”烧掉信封的。
智光也不分辨,只道:“其实老衲见到剑鬤兄的信出现便知那个秘密保不住了。”说着又看了一眼马夫人,续道:“三十年前,有人传信说契丹人会在某一日带领高手杀上少林寺,抢夺少林寺的武学秘籍。乔帮主,假如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做?”
乔峰道:“契丹人生性残暴,视我大宋子民为猪狗牛羊,任意凌辱屠戮。乔某不才,但若得知这个消息,必定星夜赶去阻止。”
林宇道:“大哥,你就不确定消息真假?”乔峰一愣。
智光看了一眼林宇,道:“不错,当时我们也和乔帮主一样的心思。在一位带头大哥带领下,星夜赶去雁门关埋伏。就在我们到达后不久,果然有一批契丹人纵马赶来。双方战斗一触即发,我们杀了不少契丹人,契丹人的头领也杀了我们不少高手。只是我们觉得奇怪,为什么有的契丹人根本就没有武功,有的只是一些仆人打扮。”
智光叹了口气续道:“只是那时杀得兴起,没有人能停的住手。我们杀光了除了那头领外的所有契丹人,而契丹人头领却杀掉了我们所有人,只是老衲当时被击得昏迷,片刻便即醒转。
剑鬤兄和那位带头大哥也败在那头领之下,那头领本可以杀死他们的,却没下手。转身一阵呜里哇啦的大叫,在一块山壁上写下了一些契丹文字,反而带着他妻儿跳下悬崖。
刚跳下那孩子一声大叫,他发现儿子没死,就反手扔到了剑鬤兄身上。后来我才发现除了剑鬤兄和带头大哥之外,还有一位朋友也没死,就是赵钱孙朋友。”
说到此看了一眼赵钱孙,赵钱孙忽然大叫一声,说道:“不错,那人是我,所以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今天叫‘赵钱孙李’,明日叫‘周吴郑王’。”
众人恍然,原来他名字是由此而来。
智光继续道:“后来我们找人翻译了那山壁上的字,才知道一切都是个误会。那家契丹人不过是因为他的儿子满周岁,去他外婆家庆祝而已。却被我们杀光了他一家人,那人后来也跳崖身亡。
原本以我意思,是杀了那个小儿,斩草除根。不过剑鬤兄和带头大哥不允,言道先前不知真相尚情有可原,现下却不能再造杀孽,要将那孩子养大。后来就把他送到少室山下一户姓乔的人家……”
乔峰听到这里,脸色大变,说道:“大师,那户人家叫什么?“智光大师道:“姓乔名三槐。”
乔峰虎眼猛瞪,语气坚决的大声道:“不可能。”
智光叹了口气,道:“因为那山壁上刻着那孩子叫‘峰儿’,所以我们也给他名字取名‘峰’,乔帮主,那孩子就是你。”
乔峰神色惶恐,后退几步,连连道:“怎么可能,我爹是乔三槐,是汉人,我怎么可能是契丹人。”
契丹人与宋人可谓是生死仇敌,猛然间听到这样的话,饶是乔峰胆识过人,此刻也已六神无主。
智光叹了口气,悠悠道:“后来你七岁那年,被少林寺玄苦大师收入门下,教习武艺。十六岁那年被剑鬤兄汪剑通收为亲传弟子,可以说你的一生都在我们几位的安排之下。得知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行侠仗义,我们都很高兴,却不知被哪位将旧事提了出来。”
林宇道:“老和尚,就是你提起的,你还好意思说。”
智光道:“我不知道林小施主是怎么发现信中之事的,不过老衲请求不要将信中内容公开,尤其是带头大哥的名字。”
林宇嘿嘿笑道:“我爱说不说,要你管。”乔峰道:“三弟,那带头大哥是谁?”
林宇见乔峰问起,只好道:“大哥,那信没有落名。”智光闻言,口中道:“善哉善哉!”
乔峰一把将智光提起,说道:“谁是带头大哥?”智光闭上双眼道:“老衲已多活了三十年,乔帮主要报仇尽管动手。”
乔峰慢慢放下他,说道:“乔某若杀了你,岂不坐实了契丹人的身份。这件事乔某会好好调查的。”
又对林宇段誉道:“二弟三弟,大哥原本想与二位贤弟好好叙叙旧,不料世事无常。待大哥查明身世,再来寻你们。”说罢,运起轻功,急速而去。
林宇看了段誉一眼,道:“大哥,我与你一起去。”展开轻功也跟了上去。段誉原本想跟着一起去,但看了一眼王语嫣,又停下了脚步。
徐长老大声道:“乔峰,留下打狗棒。”但听“呼”的一声,一条碧油油的棒子从天而降,插在地上。
林宇追上乔峰,与他并肩而行,说道:“大哥,你管他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他们不要你当帮主是他们的损失。看着吧,他们马上就有大祸临头。”
乔峰奇道:“三弟,此话怎讲?”
林宇看他兴致不高,有心劝慰他,便道:“徐长老手中不是捏着一个蜡丸吗?那里面有张字条,上面写的是‘西夏一品堂来袭’。”
乔峰惊道:“啊哟,一定是易大彪传来的紧急军情,只不过徐长老不让我看。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
林宇伸手拉住他,道:“大哥,他们连看都不让你看,你说的话他们能信吗?”乔峰闻言,神色黯然,说道:“三弟,你还有酒吗?”
林宇道:“有,大哥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喝酒吧。”乔峰道:“好。”
二人来到凉亭,林宇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瓶瓶的酒,又拿出不少下酒菜。乔峰虽觉奇怪,也不多问,拧开一瓶酒便喝了起来,一口就下去了一瓶。
林宇忙道:“大哥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乔峰摇头苦笑道:“三弟,假如日后查明我真是契丹人,你还拿我当兄弟吗?”
林宇道:“我记得咱们结义时可没说汉人契丹人什么的,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都是我林宇的大哥。”乔峰笑道:“好!”
吃喝了一会,林宇忽然道:“哎哟,二哥怎么还没来?”
乔峰道:“是啊,一品堂大举来袭,二弟有些书呆子气,肯定不是他们对手,咱们去寻他。”
林宇道:“好,待寻到二哥,咱们再接着喝。”
一挥手,桌上东西全都不见。乔峰笑道:“三弟这一手可真漂亮。”
林宇故意问道:“大哥,你不感觉奇怪吗?”乔峰道:“说不奇怪那是不可能的。”林宇道:“那你怎么不问?”乔峰道:“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假若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林宇嘿嘿一笑,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起该怎么说了,再告诉大哥你。”乔峰道:“好!”
二人原路返回,却见杏子林一片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现场一片狼藉,马蹄印,人的脚印交叉来往,却不见打斗痕迹。
林宇道:“就算西夏一品堂来的全是高手,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所有人打败带走了吧。”
乔峰若有所思,猛然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声道:“是毒!据说一品堂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闻了之后内力全失,任人摆布。”
林宇皱眉道:“想不到一品堂还有这一手啊!”
乔峰四下查探,忽道:“他们是走的这条路,我们快追。”
二人循路而去,行了约莫十来里,在一土路旁遇到几个和尚哭哭啼啼的。
林宇上前询问,那和尚说他们是附近“鸡鸣寺”的僧人,庙里来了很多恶人,将他们几个师兄弟都赶出来了。
乔峰林宇二人相视一眼,正要赶去鸡鸣寺。那和尚又道:“刚才贫僧等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三个小姑娘和一个年轻公子被带到另外一条路了,那个公子一直在咒骂。”
林宇喜道:“一定是二哥,那三个姑娘肯定是王姑娘和阿朱阿碧。”
乔峰也道:“正是,咱们先去救二弟,再去鸡鸣寺。”
二人照着那和尚指引的道路,一路疾奔,很快便到了一农家小院内。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姑娘家的尖叫声。
二人冲进去,手起掌落,很快便将几个身着西夏武士服的人打得晕死过去。阿朱阿碧,还有王语嫣都衣衫凌乱,由于中了毒,全都酸软无力。
乔峰在西夏武士身上搜了一通,并没搜到解药。林宇从口袋中摸出三粒黑乎乎的药丸递给乔峰道:“大哥,你先给他们解毒,我去找二哥。”说罢,转身离去。
林宇在离农家后院不远的一条水沟里找到了段誉,段誉口中被塞了一块破布,手脚都被缚住,在那哼哼唧唧的挣扎。
林宇哈哈一笑道:“二哥,叫你不跟我们走,现在吃了苦头了吧。”段誉连连眨眼睛,林宇将他口中破布取出,又将他绳索解开。
段誉无力行走,只道:“三弟,快去救王姑娘他们。”林宇拿出解药,道:“大哥已经去救了,你先吃了解药吧。”
段誉吃下解药,身上刚有了一点力气,就展开“凌波微步”跑了,害得林宇在后面拿着一套衣衫干看着。
段誉奔到院内,看见王语嫣阿朱阿碧都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湿淋淋的,一股子臭气熏天。大叫一声,赶紧跑了。
林宇慢慢走来道:“二哥,这里有干衣服你不穿,非要穿你的臭衣服,我也是服了你了。”
段誉脸上一片通红,拿着衣服赶紧去到隐蔽处更换。
林宇走进小院不见乔峰,便道:“三位美女,我大哥呢?”
阿朱应道:“乔大爷说去救丐帮的兄弟了!”
林宇叹了口气,那帮乞丐如此对待大哥,可他还是放心不下那帮人。
阿朱又道:“照我说,那些叫花子真是活该,乔大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契丹人呢。”
林宇道:“汉人如何,契丹人又如何。汉人中也有人渣败类,契丹人中也有英雄好汉。”
王语嫣接口道:“林公子说得对,就好像我表哥也不是汉人,但也一样是英雄好汉。”
林宇心里奇怪,慕容复不是汉人吗?好像也对哈,汉人中貌似没有“慕容”姓氏。
这时,段誉换好衣服走了过来。林宇道:“二哥,你在这里保护三位美女,我要去找大哥了。”段誉还未答话,阿朱道:“林公子,带我一起去可好?”
林宇看了看她,道:“你为什么要去?”阿朱道:“他们冤枉我家公子,我想扮成我家公子的样貌去救那些叫花子,或许就能洗脱公子的嫌疑了。只是这荒山野岭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乔装用的材料啊。”
林宇道:“我听二哥说你改扮之人惟妙惟肖,真的有那么神奇?”阿朱傲然道:“那是自然!”林宇道:“你需要什么材料,兴许我能给你找来呢?”
阿朱道:“面粉,胭脂……”一连说了十数样物事。
林宇点点头,走进了一间房屋内,自言自语道:“刚才我在这屋好像看到有这些物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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