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令大人，我们要告李翠翠，借着契约蓄意伤人，我们全家人都被她打了，我母亲伤的最重，前几日不治身亡。

请县令大人给我们做主，一定要严惩李翠翠。”

“什么契约，详细说来。”

“是，事情是这么回事......”

韩家老大将当初订立契约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会说韩家想要钱，只说两个孩子想娘了，所以来找李芳回家。

对于契约的事，其实宁县令早就知道，他去自助餐厅也不是一回两回，当然见过韩家人被打的场面，私下肯定要问问缘由。

他没管，说明对方的约定并不违法，但是死了人就不一样了。

“李芳是你们什么人？”宁县令当做不知道继续审案。

“是我死去弟弟的遗孀，也是两个孩子的娘。”

李翠翠出声打断，“你们韩家早就将我妹妹休了，她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我娘一时糊涂，休了她没多久我娘就后悔了，所以才会去镇子上找她，希望她能回来，这也是我娘为什么愿意挨打的原因。”

韩家老大还是挺能说的，且脑子要灵活许多。

没等县令问话，李翠翠忍不住火气开怼。

“一时糊涂就差点将我妹妹打死，事后见芳芳挣钱了，又想不痛不痒的将人哄回去，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韩老大撇了撇嘴，“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李芳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

李翠翠气急反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所以，我还要谢谢你们当初手下留情，没有将我妹妹当场打死？”

“本来就是嘛。”

韩家老大嘟囔着，要不是他娘手下留情，李芳这个小贱人早死了，还能这么蹦跶。

“你......”

她气的想骂人。

宁县令适时敲了敲桌子，故意沉下脸来。

“好了，李翠翠本官没有问话，你不许再插嘴。”

李翠翠不甘心，她刚要说什么感觉到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回头，看到宁泽悄悄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李翠翠往他这边挪了两步，对方递过来一张帕子，并指了指她的下巴处。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只有一点点痕迹，之前脸上的血渍已经被他擦得很干净了。

不过，也明白他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者说让她冷静一下。

她狠狠瞪了韩家一眼，之前还因为韩老婆子死觉得自己做的过了，现在看来还是轻了，这群人压根就没良心，指望他们悔过，比猪上树还难。

但，也没有再开口了。

宁县令假装没看到长子的小动作，继续审案。

“韩家，根据大夏朝的律法，哪怕李芳是你们家的儿媳妇，打死人也是要偿命的。你们该庆幸李芳人没事，否则你们哪里还能在这里告状。”

先警告一番。

原本还不觉得自己错的韩家人，听到杀人偿命四个字，立马蔫了，同时心里一阵阵后怕。

倒是韩老大脑子转的快。

“大人，既然杀人偿命，那李翠翠害我娘，是不是也该偿命？”

“你说李翠翠杀了你娘，可有证据？”

“在自助餐厅外面，有上百人看到我娘被打的血肉模糊。”

“你确定是李翠翠动的手？”宁县令语气沉了几分，警告他“若是胡说八道，休怪本官命人掌嘴。”

“我......”韩老大吓了一跳，习惯性的胡说八道让他忘了这里是公堂，他赶紧改词，“打人的是李家人，不过他们是李翠翠指使的。”

说着，从怀里将契约书拿了出来，有衙差上前将证物收了上去。

韩老大继续说道：“我娘为了替李芳付医药费，跟李翠翠签了这个协议，每天都要来挨打，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伤上加伤，最后伤口发脓，引发高热，不治身亡。

她是因为挨打而死，就算李翠翠没动手，她也是主谋逃脱不了关系。

还请大人为草民们做主。”

说到后面，他的话越来越有逻辑性，且重点抓得也很好。

把李翠翠说成了主谋。

“放屁，人是我打的，跟我妹妹没任何关系。”

外面的李老大不干了，一边嚷嚷着，一边推着拦截的人，想要进来。

宁县令示意衙差放行。

李老大已经没了之前的害怕，尤其妹妹差点出事，他作为大哥的血脉觉醒，一心只想保护她。

“草民李大见过县令大人。”

他自觉的跪下行礼。

宁县令板着脸，问道：“李大为何大声喧哗？”

李老大跪直了身体，铿锵有力的回道：“大人，韩家人是我打的，我妹妹从头到尾没有动过手。

还有，抽一下抵一两银子的契约是韩家自愿签订的，没有任何人逼迫他们，这一点很多人能作证，宁家的三小姐和二公子也在场。

韩家害怕我妹妹反悔，说每天都会来。

我妹妹怕韩老婆子年纪大了受不了，提出韩家人可以代替。

韩家人一共有八个人挨打，替韩老婆子挨打了二十五下。韩老婆子自己挨打了十五下，剩下的十次，我妹妹心善就免了。”

他作为执行人，打了多少下自然记得很清楚。

“韩老婆子这十五下是分到一个月内打完的，每次都只是打破了皮，根本没有伤及筋骨，怎么就严重了然后人还没了？”

韩家老大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人是我们害的，为的就是报复李翠翠？笑话，十个李翠翠也不如我娘重要。”

李老大哼了一声，“人怎么死的你比我们清楚，之前不还有一个贼喊捉贼的高大兰吗？”

“你放屁。”

韩家老大气急了，也不管这是哪里了，直接蹿起来，要动手

“我一辈子孝顺我爹娘，不敢忤逆他们，你居然诬陷我，我跟你拼了。”

衙差赶紧上前，将人制住。

李老大不甘示弱，“那么孝顺，为什么你娘病了不去看病，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你可真是孝顺。”

“还不是你跟李翠翠出尔反尔，说好了给我们五十两银子，结果耍赖一文没给。除了刚会走路的孩子，我们全家都被打了，每天都要上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

原本以为只要拿到五十两银子，我娘就有钱看病了。

结果，你们耍赖不给，才害得我娘没钱看病，最后病死。

李翠翠就是杀人凶手。”

想到病死的母亲，韩老大红了眼眶，愤恨的瞪着两人。

韩家其他人同样怒视着李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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