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姨娘悔的肠子都青了，刚才，她一心想要弄死慕云兮，自然怎么严重怎么说，没想到这会竟然成了她的罪证。

“皇后娘娘，妾身……”

“够了！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皇后冷冷看向邓姨娘，“来人，赐鸩酒，”

邓姨娘彻底慌了，砰砰直叩头，“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妾身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可以帮助皇后娘娘驱除一切烦忧的秘密。”

她抬眸，巴巴看向皇后。

皇后迟疑。

慕云兮心微沉，藏在宽袖中的手合拢，脸上却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一抹讥笑，“是关于黑蜱虱的秘密吗？”

邓姨娘僵住。

“原来真的是你。”慕云兮的声音冷了下来，脸色从进入这大殿开始，第一次难看起来。

“皇后……”

“毒妇！你自己害人不说，难道还想要教唆皇后娘娘用这种法子害人吗？你想让皇后娘娘去害谁？害各宫的贵人？还是去害皇上？还是去对付太后？”

“放肆！”皇后叱了一声。

慕云兮缓缓转眸，定定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大长公主不是中风，而是中毒。她中了黑蜱虱之毒。那黑蜱虱虽不是邓姨娘亲手所放，但却与她脱不了干系。她想要告诉您的便是这个。”

皇后看向邓姨娘，邓姨娘瘫软在地。

这种事，悄悄告诉皇后，那是天大的功劳，一旦当众说破，那就是死罪一条。

“这种人死在这里，只会脏了姐姐的宫殿，”林美人自慕云兮进来之后第一次开口，“不如姐姐让慕小姐将毒酒与这毒妇带回幕府，再行赐死。”

“就依妹妹所言。”

“皇后娘娘，”一直静默的章太医突然开口，“微臣想要求您一道口谕，以后我太医院的药材微臣希望由慕云兮来供应，而不是慕家。”

“不，不可以！”邓姨娘尖叫，“绝对不可以。”

她注定已经活不了了，但慕家的药材却不能落到慕云兮手里，不然她儿子慕书文靠什么生活？她与慕芷兰在地下又怎么能瞑目？

章太医冷笑，“同样的价格，慕家只愿供应上品的地精，慕云兮却愿意提供极品的地精，我太医院又不是人傻钱多，为何不选好的？”

“皇后娘娘，”他转眸看向皇后，“这药材差一个品阶，配出来的药，药效就差一个品阶，换句话说，一场风寒，差一点的药要五日才能好，好一点的药三日便可痊愈。皇子年幼，对此，皇后娘娘应该深有体会。”

皇后眸子微亮，看向慕云兮，“此次为本宫制作妆粉，慕小姐也算用心了，而且还受了这么大委屈，本宫这就去见皇上，求一道圣旨与你，让你负责打理慕家药材生意，你意下如何？”

“多谢皇后娘娘！”慕云兮赶忙跪下谢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外，飞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玉树琼枝，掩映如画。

自德公公带人从畅音阁离开之后，慕盛便一直守在府门口，心中七上八下。

“老爷，回来了！”

慕盛顺着小厮所指望去，就见宫车停下，慕云兮从车中钻出，他脸色当下难看起来，转身便往府中而去。

“慕盛！”

慕云兮看向愤愤回眸的慕盛，摇了摇手中明晃晃的圣旨，“接旨。”

慕盛脸色阴晴不定，却也不敢再离去，磨磨蹭蹭又出了府门，不甘心的跪下，“慕盛接旨。”

慕云兮一抖手中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东市慕家药材生意全部交由慕云兮打理，不得有误，钦此！”

慕盛呆住，抬眸怔怔看向慕云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二爷？”慕云兮唇角浮起一抹讥笑，“你要抗旨吗？”

“不敢。”慕盛咬牙起身，接过圣旨，这才看向慕云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皇后要找慕云兮的麻烦，怎么去了一趟之后，这药材的生意就落到了慕云兮手里？

“就如慕二爷看到的这样，”她转眸看了一眼被两名内侍架着的昏迷的邓姨娘，眼珠儿一转，压低声音道。

“邓姨娘做了什么，慕二爷不知道吗？她为了将功赎罪，所以向皇后娘娘进言，将药材生意交给我了。我实在盛情难却啊！慕二爷一会便忘了差人将所有药房的账簿、名录、地契都送到清芷院。”

慕盛气的一个倒仰，脸色发紫，双手打颤，恶狠狠看向邓姨娘，也不顾内侍在场，抬手一巴掌抽过去，直接将人打的跌坐在地。

邓姨娘吃痛，悠悠转醒，刚看清慕盛，眼圈一下红了，可不待她开口，慕盛已转身，气哼哼大步而去。

“老……”

慕云兮弯腰，一个帕子塞到邓姨娘口中，看向两名内侍，“辛苦两位公公送她去畅音阁。”

到了畅音阁，两名内侍一把将邓姨娘推进正厅，看向慕云兮，“还请云兮小姐快点，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慕云兮颔首，递了两个银裸子给两人，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贱人！是你害我？”坐在地上的邓姨娘死死瞪着慕云兮，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是！”慕云兮坦诚，笑盈盈拖了一个圈椅过来，坐下，看向眸子赤红、脸颊高肿的邓姨娘，“我们做笔交易如何？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同样回答我一个问题。”

邓姨娘眸光闪烁，“我说的你会信？”

“信不信那是我的事，你只要说同不同意这笔交易便好。”慕云兮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清澈的眸子锁着邓姨娘。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不想知道那些妆粉怎么会出现在畅音阁？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先前交给皇后的妆粉没有印字？不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不想知道慕芷兰死前说了什么？”

“死前？”邓姨娘的眼睛一下瞪圆，整个人往慕云兮那边扑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凑巧，当时我就在门外。”

邓姨娘将恶气咽下，“芷兰说了什么？”

慕云兮沉吟不语。

“好，我答应你。”邓姨娘咬牙，“芷兰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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