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怎么说？你先去向他汇报，完全正确。”

女助理无法抵赖，只能坦白。

“周先生说，何仙姑不能活着离开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所有知情者都得分别处理。”

这是我能想到的结局，周浩他们自私惯了，为了自己工作上的方便，可以消灭所有人，但何仙姑帮了这么大的忙，把她消灭，有点过河拆桥。

“周先生还说，大理寺和锦衣卫应该新旧更替了，过去那些人已经不再适应现在的形势，包括韩先生你也是1样，做1场大变革，很快就打完。”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如果周浩这样说，我算是淌了浑水，被他害了。

英姐笑着问：“那么他自己呢，是不是也在清理之列，我知道锦衣卫向上是大理寺，大理寺向上还有无数阶层，如果他这样做，自己也没清理，这就是请君入瓮的故事，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女助理苦笑起来：“没错，周先生是这样说，他现在消灭所有人，自己也会被消灭，但是这就是工作，他无法避免。韩先生，如果你想走，现在还来得及，最多1周之内，大清理就要开始，锦衣卫全都在清理之列，总共有3百多人需要消失，去做另外的工作。”

我对于周浩有所了解，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只要上面有这种指导思想，他1定会不遗余力去做。

女助理告诉我们这些话非常重要，我们又聊了很长时间，女助理把1开始周浩安排她到我身边的事情也说了1遍。

这1开始就是个圈套，我解决了所有问题，包括请何仙姑解决孙寒山，最终每个人都在解决之列。

送走了女助理，英姐感慨地笑起来：“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我还以为你在锦衣卫和大理寺都能获得向上的途径，如今看全都是自投罗网，无法解决了。”

我笑着点头：“没错没错，有周浩这种狗腿子在内，整个大理寺都完了。”

当下我有1个决定，还没有说出来，英姐已经猜到：“韩立，按照你的想法，既然周浩想解决所有人，那么先把他解决，是不是其他人就安全了？只有这样，才能反其道而行之，让每个人获得喘息之机。”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解决周浩，就等于解决了所有人。

英姐果然跟我息息相通，我想到什么，她立刻就能想到。

“英姐，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只能这样，不想死的话就得向周浩开刀。”

英姐点了点头：“过去早就发生过这种事，要想清理这么大的机构真的很难，但是韩立，我相信你1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比如现在，你杀了周浩，先过去这1关再说。”

本来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事情1再变化，到最后我和周浩还是走上了针锋相对之路。

既然已经这样决定，我就不想再等了，直接开车去了周浩的公寓。

当我按小门铃的时候，他打开门，脸上没有任何惊讶。

我们坐在他的露台上，还没开口，周浩已经明白我的想法：“韩立，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不要绕来绕去，你想杀我并没有那么容易，在你进来之前，已经有4只手枪对准了你，我们都是1类人，想到什么就去做，根本容不得半点失误。你认命吧，到大理寺来就是别人的炮灰，金手指在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表面上看是不断的提拔你，到最后只能用炮灰来处理。”

我看着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我们都是这盘棋上的棋子，周浩这样做也是不得已。

“周先生，还有没有办法能够两全其美，让所有人活下去？大理寺是这个行业的精英，淘汰了他们，挑选1些新人上来，恐怕事情就很难办。”

周浩果断地摇头：“那不是问题，就是要让新人进来，他们够纯洁，也够能干，只有让他们顶在前头，背锅的人层出不穷，我们才安全。你不知道，不管王红、大人物还是金手指，他们对你的意图都是1样，让你闯入这个系统，为他们背锅，但你还是太幸运了，直到今天还好好的活在这里，并且何仙姑击败了孙寒山，这件事能够有1个圆满的结局。”

我没有犹豫，直接拔出小刀，弹指1挥，刺入了周浩的咽喉。

这是我1开始就设定的结局，不管这屋里有多少人，多少枪，只要杀了周浩，1切都结束了。

周浩捂着喉咙，眼神不可置信：“韩立，你就这样杀了我，难道不想想这件事的后果？”

我淡定地看着他，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我们必须结束这件事。

“周先生，我不杀你，我自己就完了，让你的人出来吧，我要告诉他们，只要你死了，事情就会变得迎刃而解。”

4个枪手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们握着无声手枪，子弹已经上膛，却没有扣下扳机。

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杀了我，他们仍然被清理，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杀了周浩才是最终解决办法。

我笑着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不再有清理的问题，你们回去各负其职，大理寺和锦衣卫的工作不会改变。”

周浩挣扎着倒下，他大概想不到，我还没有问清楚所有的事情，就突然出手，这么急促，在这件事里面，他没有想清楚我是什么人，所以晚了1步，更没有想清楚那些枪手，在生命垂危之际，不可能再听他的，他对于权力过于迷信，所以才会死在我的刀下。

“韩立，算你狠，过去金手指就提醒过我，你虽然是炮灰，但很强大。”

我看着他，充满了鄙视，不管金手指说过什么，都不重要了，杀死周浩，我就已经取代他的位置，继续大理寺的工作。

4个枪手围在周浩面前，其中1个蹲下来，用无声手枪的枪柄，在刀柄上轻轻1推，那把刀的刀尖从周浩的后颈露出来。

周浩死了，杀人者是我，这4个枪手毫不相干，所以他们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岗位，整个大理寺也会恢复正常。

我们1起走出了周浩的公寓，其中1个人笑了：“我就知道，韩先生你能解决问题，并且不像周浩那么自私，他想清理所有人，已经犯了众怒，最该清理的是他。”

我们站在月光之下，这4个人满脸都是侥幸，如果不是我解决了周浩，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

“韩先生，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他们说的很对，只有这样，所有人才相安无事，继续成为很好的同事。

枪手离开，英姐从暗处走出来：“韩立，我已经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向上报告，周浩丧心病狂，要杀光大理寺和锦衣卫，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他的消失是众望所归。明天开始，大理寺就是你的天下了。”

英姐过去从来不找这些关系，关键时刻为了我，还是奋不顾身去做，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把刚才刺杀周浩的过程说了1遍，英姐拍手1笑：“太好了，你解决了他，所有人对你无比信任，以后你在大理寺就会如鱼得水。韩立，危机危机，危险中藏着机会，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太正确了，所以说恭喜你，现在的大理寺才是真正的安乐窝。”

我们两个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大理寺，面见何仙姑。

何仙姑被关在另外1个审讯室里，她非常冷静，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1言不发。

她的额头皱纹很深，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但年龄只有4十多岁。

看到她的感觉，让我想起从前见到白龙王，白龙王对于世间1切已经释然，没有任何仇恨和敌视。

但何仙姑却不同，她皱着眉头的时候，给人1种感觉，对于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和解。

“何大师，感谢你能来，孙寒山已经崩溃，你还能帮我们做什么？”

何仙姑取出1个本子，翻开1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至少有34十个。

她把本子交给我：“这些人已经中了善言诛心局，未来的某个时刻就会发作，这种布局非常凶险，就好像狂犬病1样，潜伏发作的时候，就是最后的弥留时刻，谁都解决不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帮你救活这些人，让他们度过难关，不会像金手指，直接死于自残。”

那些名字既包括大理寺，又包括锦衣卫。

看起来，施展善言诛心局的人就在大理寺内幕，她消灭这些人应该都是敌对势力。

在上面，我看到了周浩的名字，但现在周浩已经死了，死得很痛快，不会自杀。

“2位，你们要知道，我很少来京城，既然来了，就要做很多事，为这个世界尽力。我跟白龙王不同，他太善于夸夸其谈，把自己伪装成圣人，我只会做事，帮助天下所有人突破玄学的禁制。”

这就是何仙姑，跟我以前听说的江湖传闻差不多，她对1切都嫉恶如仇，但却是个绝对的好人。

她做事从来不求回报，所以今天在我们面前说的所有话，都无比真诚。

“何大师，请你想1想，到底是谁布下了善言诛心局？”

何仙姑摇摇头：“我的功力还不至于消灭那么高级的人，我只能破解，而无法找到源头。韩立，告诉你吧，这个世界能人辈出，不管你有多么厉害，总有人比你更强，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现在我已经给你名单，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从明天开始，我就会破除这些人身上的善言诛心局。”

这就是何仙姑来京城的主要目标，她从来不想自己获利，只想普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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