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不错的人。”被郑斯南盯着的伍多多，心虚地缩了下脖子。

“是个不错的财神爷。”郑斯南无谓地笑笑，淡声说道。

“如果他追你呢？”伍多多问。

“那要看他会不会耽误我赚钱。”郑斯南笑说道。

“倒也是……”伍多多叹了口气：“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吧，我就觉得这个人勉强配得起你。不过外企吧，规矩多，要是和你谈朋友的话，指不定代理权不给我们了。”

“哈哈哈，你还认真想过啊？”郑斯南听得直乐：“真亏你还有这闲心。”

“倒也不是闲，那顾总跟着我去医院，我心里紧张得要死，生怕小四说错什么话露出破绽来。正想着怎么打发他离开，看到他居然也着急要离开。再一问，是说你这人守财，怕你舍不得仓库的东西又冲进去了。”

伍多多说起来又笑一回：

“你说咱们守财奴的形象还有这用处。”

“嘿嘿。”郑斯南也笑了。

“当时我就觉得，这顾总为人不错呀，虽然对你的印象不算太好，但还是知道关心人的。”伍多多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郑斯南轻笑着说道：“你就没想过他是用这个借口让你放下戒心，不至于在从医院到现场的途中给我打电话提醒，他才可以从容地到现场看情况。”

“……果然还是我道行不够吗？”伍多多一惊，连忙问郑斯南：“他去现场做了什么？”

“去的时候

我妈还在，我才是被吓死。”郑斯南叹息着说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对这场火灾到底有没有怀疑。”

“对了！”郑斯南突然坐起来。

“什么？”伍多多也跟着紧张起来。

“今天送他们到酒店的时候，我说后天小四送他们去车站。然后顾时川说再说、明天联系……”郑斯南挠了挠头，一脸疑虑地说道：“听那意思，后天不一定会走。至于为什么，明天找我的时候会说。”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伍多多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保险公司都堪查完了，他也帮你谈妥了几家商场进场了，不可能是对这事有怀疑。”

“……也是。”郑斯南又重新躺下，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是作贼心虚了。”

“虚个啥，一个月后钱就到帐了，这事从此以后再没人提起。”伍多多小声说道。

”嗯。”郑斯南低应一声，半晌后，声音轻轻地说道：“多多，以后有这种大事要和我商量。”

“好。”伍多多答得利落。

“敷衍。”郑斯南抬眸看了她一眼。

“好了，别婆婆妈妈了，你做我做有什么区别？真要是你受伤了，进场的事还得耽搁。”

伍多多起身在房间伸了伸胳膊腿：

“虽然我也能去谈，但顾时川和你打配合的效果，显然要好过和我打配合的效果。这人的气场啊，有时候就是莫名的匹配。不得不服气。”

“保险公司那边没怀疑什么吧

？”郑斯南问。

“没有，完全按正常流程走的。派出所和消防大队那边都表示南国里火灾太正常了，Z府已经在讨论市场改造的问题了。”伍多多笑说道：“都说到这份上了，保险公司哪有不信的道理。”

“那就好。”郑斯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完全放下来。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顾时川为什么不走。

.

第二天，郑斯南早起出门就看到顾时川在三喜的鸭脖子摊位前观摩。

“顾总早。”郑斯南快步走出来。

“帮我剁两根。”

“郑总早。”

顾时川抬头与郑斯南打招呼。

“三喜剁五根，一包两根、一包三根。”郑斯南笑说道：“莫小姐应该也还没走吧？”

“今天没给她安排工作任务，她去逛新民乐园了。”顾时川笑说道。

“嗨，你不早说，我让三喜休业一天去陪莫小姐。”郑斯南扭头看向顾三喜，笑说道：“我们三喜可喜欢逛街呢，还很有心得。”

“私人行程，不用管她。”

“谢谢，多少钱。”

顾时川接过顾三喜递过来的鸭脖子。

“我请顾总，谢谢你陪我斯南姐去谈生意。”三喜一脸的娇憨，却更有一股南国里姑娘的利落大气。

“这样……”顾时川扭头看向郑斯南。

“这包三喜送到酒店去，放在前台，报莫小姐的房间号就行。”郑斯南将三根的那包从顾时川的手里接过来递回给三喜。

“那正好，酒店有冰箱，可以多

放会儿。”三喜笑着接过。

“多多今天也没别的事，你让她帮你看会儿铺子。不过她是不能动刀就是了。”郑斯南冲着顾三喜挥了挥手后，与拎着鸭脖子的顾时川往街另一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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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喜，上海那位小顾先生同父异母的妹妹。老顾先生是在92年过年走的，当时三喜妈就疯了，大年三十的把房子烧了。”随着脚下缓慢的步子，郑斯南把那天在顾时川办公室说过的事  ，又说了一遍。

“小顾和我说了全部情况。”顾时川点头：“所以我趁着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

“嗯，然后呢？”郑斯南问。

“不可否认，你说的全是事实，但不是全部的事实。”顾时川笑说道。

“我的目的又不是和你讲故事。”郑斯南哈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知道。”顾时川笑着摇头：“但那对小顾不公平，全部的事实是小顾做得相当的漂亮。”

“可小顾不是商行的话事人。”郑斯南断然说道：“小顾一个人做不了你波卡的代理，而他身后那一团糟的有关系，不会是你好的合作对像。”

“其实你不说那些，我最后还是会选你。”顾时川悠悠说道：“Crisp在出发到大中华区任职前就和Tom说，大中华区的业务给我是被我捡便宜了，因为大中华区的人都在等这个机会，就像当时你主动拦下他们要机会一样。”

顾时川扭头看了郑斯南一眼，

笑说道：“Tom和Crisp一起遇到你，Crisp一来就找到你，如果我没有比你好数倍的选择，我是不敢不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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