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政策是什么样的。”这才是郑斯南最想知道的东西：“知道了政策，才知道要反对还是要赞同。”

“还没看到政策。”庄警说。

“你……这个人。”郑斯南直瞪眼，心里有句骂人的话没说：什么狗屁为人民服务，明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刚才那些话算我白说，您老人家还是弄清楚改造政策再说吧。”

说完又加了一句：“难怪你们头儿不看你的报告。你都不知道改造政策和原因就反对，这属于暴力反对，头儿肯定觉得你是个刺儿头，才懒得理你。”

“你……”庄警无话可说。

因为他们头儿正是这样说的。

“你弄弄清楚政策再说吧。到时候如果还是需要什么英国美国的旧商业街改造案例，我让小顾写给你，还配上照片。”郑斯南拍拍庄警的肩膀，安慰他说道：“老庄啊老庄，我一直以为你滑头得像泥鳅，没想到连我也不如。”

“去吧去吧，有事我再找你。”庄警推着她出去后，关上门心里难受。

谁不想滑头得像泥鳅，可他老庄如果是那样的人，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小小的派出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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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说得是没错，但你要听了别人的话就能改，那还是你吗？”晚上回到家，庄警喝了两杯后开始和老婆发牢骚，老婆倒是通透，并不指望他改变、也不指望他临退休还能升个一官半职。

“这些年社会治安是好些了，

我才放心一些。早些年的时候，你一出警，我的心就吊到嗓子眼儿。”庄嫂子端了杯浓茶给他解酒：“所以呀，安全退休比什么都强。”

“但小郑的话你也听一句，别再一味反对，也看看大趋势。”

“你们头儿同意、所里其它同志也同意，你最多就是不表态。多大年纪了，还当刺儿头，我要是你们头儿，我也烦你。”

庄嫂子说着，把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人……”庄警看了一眼空空的手，又看向老婆，最后叹息着说道：“我们呀，吃亏就吃在读书少。”

“啊？”庄嫂子好奇他一把年纪了还有这想法。

“针对方案进行逐条分析反驳，才真正叫反对。我只听说要改造就各种理由反对，这就是暴力反对，搞得头儿觉得我为了反对而反对，是给所里添乱、为了刷存在感。我的方案他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庄警怏怏说道：

“如果我的方案是有的放矢，就算头儿同意改造，也会看我的方案，这样和上头的人汇报起来，也能说得出东西来。”

“那你……”庄嫂子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你打算针对方案再做一份反对意见？”

“还没想好。”庄警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一大把年纪，还折腾个什么呀……”庄嫂子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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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从所里回来后，和伍多多关在屋里商量

许久。最后两个人决定仓库不动，专卖店翻新装修一下。

“没有一年半载动不了，我们的生意还得做。”郑斯南说：“简单翻新呢，成本可控、帐目可控。”

“是。”伍多多点头：“这个老庄也真是，什么政策都没搞清楚，先把自己的领导给搞烦了。”

“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点，按面积还房补钱、补装修损失、补搬迁另租成本，但这些都会有上下限。对我们来说，只有租房、没有产权，顶多也就是能赚点搬迁费和装修费。”

说到这里，郑斯南又想到一件事：

“对了，产品的空箱子都别扔了，把三喜家折腾一下，用临期货和空箱子塞满，到时候按吨算搬迁费，多少也能弥补些租金差价。”

“三喜家还真放不了多少。不如租回你家里？那里正儿八经改造过，存量大。”伍多多说。

“那两个人蠢，会让我交租金。”郑斯南摆手：“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拆，我租这房子放箱子，那才是蠢死了。”

“倒也是。”伍多多瞥了瞥嘴，只觉得无奈。

“我们三个一人再买一套拿在手里。现在大半人不知道要改造的事，就算有听到风声，也会以为和以前一样，刮一阵风就走了，不会当回事的。”郑斯南说。

“嗯，我以扩张门面、或者库存需要为由去买，不会有人怀疑的。”伍多多点头：“而且都是老破小，现在拿下来价格很好看。”

“让三

喜别和顾姨说，做就是了。”郑斯南点头。

“正好都用来放空箱子，多赚一分是一分。”伍多多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脸喜上眉梢的样子，像有喜事一样。

“你这样要被方平看到，他会吃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房子的醋的。”郑斯南大笑。

“应该是吃钞票的醋。”伍多多轻笑着说道：“房子也好、箱子也罢，不都是为了钞票呀。”

“有道理。”郑斯南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两个盒子递给伍多多：“领带是给方平的。这丝绸我托舒临安买的，给你。”

“你这出一次差，要花不少帐外的钱啊。”伍多多皱眉看着她。

郑斯南笑着说道：“方平这算是新年礼物，做老板嘛，对员工也要有点感情投资是吧。做为你的未婚夫呢，也代表我这个姐妹对他的认可，让他安心。”

“至于你嘛，出不出国、过不过年都一样，看到好东西我们都存一份。”郑斯南又拿出两盒来：“三喜和我都有。”

“没送出去那几份呢？”伍多多问。

“国外送不出去，国内还要送呢。”郑斯南轻挑了下眉梢，掰着指头细数：“莫小姐、Laura、郑律家人、唐老板家人、张会计、谢巧云、顾姨、再给商场经理们留几份……只有不够的，没有多的。”

“倒也是。”伍多多无奈地叹气：“你现在买东西也是太大手大脚了些。还是要克制。”

“不过顾总家里姐妹多，你有

没有留几分？”伍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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